瞧到这里,百维更不禁为之击节,暗叹忖道:“好妙的计,好高的手段!想不到五夫人年龄虽轻,却能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但锦囊之中,还另有妙计,薛涛笺上,下面接着写的是:“你受盘问之后,任无心还要大费苦心,去安排田家村那些人之去处,他身怀重任,自不能带着这些老弱一齐随行,但却又想不出有何地方可共这些人食住,那时便可毛遂自荐,对他说少室嵩山,有个少林下院,正是这些人最最理想的安身之所,仔无心必定大喜称善,你便可写封书信,令这些人投往嵩山,路上自有我南宫世家门下去收拾他们!”
另有一行字迹,写的特别明显,似是要百维特别注意,写的是:“你回去之后,任无心若是丝毫不加盘问于你,你便要立刻带着那玄真以及百护等四人,设法逃走,但走的也不要露痕迹为妙。”
看完这封书信,百维更不觉将那五夫人田秀铃视为天人一般,暗叹忖道:“是了,任无心若是丝毫不加盘问于我,必是对我已有极重之怀疑,甚至已看破我的行藏也未可知……唉!我纵然也能策划出前面那些妙计,但却万万不会想到这最后也最最重要之一着……唉!那便要棋差一着,而满盘皆输了。”
百维自愧不如之心,一生效忠南宫世家之心,便更是忠诚。
再看第二封锦囊之上写着:“看到一盏以五色彩纸糊的灯笼时,便可拆阅,但灯笼下若无尸身,便要将此信焚毁,拆阅不得。”
百维暗奇忖道:“五色灯笼?尸身?五色灯笼之下,怎会定然有尸身?为何没有尸身,这锦囊便看也看不得?”
再看第三封锦囊,写的是:“等到任无心发觉自己两鬓头发斑白时便可拆阅,那时必定在一条溪水之畔,溪畔若有垂钓之人,便是我南宫世家门下,你可暗中与他联络,但无论你问他什么,他第一句话必须回答:锦囊妙计,上天入地!”
百维更是奇怪,不禁又暗自忖道:“任无心正值盛年,两鬓怎会斑白……他发觉自己两鬓已斑之时,为何必定会是在条溪流之畔……溪水畔又怎么必定会有南宫世家的门下?”
他想来想去,只有最后一点还可解释,只要南宫世家在这一路上,每条溪流畔,都派个人垂钓就成了。但其余的道理,百维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他对五夫人早已完全信服,是以不再细想。
当下藏起那两封还未拆开的锦囊,将瞧过的那封放入口中嚼碎,埋在地下.展开身法,直奔入村。
任无心等人果然俱是满面焦急之色,在等候于他。
那玄真道长虽已不再发疯,但木然坐在那里,目光仍是痴痴呆呆,别人所说的任何话,所做的任何事,他全都丝毫不了解一般。
百维身形还未入村,在外了望的村众,便已欢呼起来,道:“百维大师回来了……百维大师回来了!”
一面欢呼,一面奔入通报。
任无心骤然松了口气,大喜道:“在哪里?”
他屡经变故.神情已远不及昔日镇静,匆匆长身而起,便待奔出相迎。
百维已一掠而入,他衣衫还未干透,满身俱是泥污,看来当真狼狈不堪,似是曾经遭遇到什么极为严重之险难一般。
任无心果然吃了一惊,失色问道:“大师怎地如此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