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侠儿、宗儿闻言大喜,暗想师祖母讲了话.这师徒的名份可就定了。
两人急忙叩头,欢天喜地的站了起来。
他们哪里知道,就只老妇人这平平淡淡的三言两语,这一生一世,他们已是受用不尽。
众人叙过了礼,来至一座宽广的密室之内。
这密室内陈列着上千种药物,瓶瓶罐罐,琳琅满目。
墙壁之上挂着十余幅裸体人像,人像上画着红黑线条,尽是人身经脉穴道。
摩伽法王笑道:“任相公,看你丰神俊朗,犹胜往昔,南宫世家的事,想必智珠在握,有胜算了?”
任无心道:“胜算倒是没有,不过情势已清,一切疑团都已解开,剩下就是最后决战,以武功定存亡了。”
瞿式表白眉一扬,道:“那素手兰姑呢?相公……”
只听老妇人接口说道:“素手兰姑已经死了!”
任无心生恐母亲不快,偷眼瞥去,幸好母亲脸上尚无不悦之色,连忙接口道:“这件事已成过去,咱们如今所面临的,乃是南宫门下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问题。”
但听瞿式表讶然道:“那女魔怎会突然死去?夫人与相公是亲眼所见,抑是传闻所得?”
要知素手兰姑是个充满神秘与恐怖的人物,这一次南宫世家所造成的巨大杀劫,到目前为止,全是假手兰姑一人。
瞿式表眼见过兰姑,对那一双美绝尘寰,但却杀人如麻的纤纤素手,正是深烙心间,毕生难忘,听说她突然死去,实是无法相信。
老妇人神色不改,道:“那素手兰姑死在老身掌下,是老身亲手所杀,自是再无疑义。”
任无心接口道:“家母的武功胜在下十倍,武林之内罕有敌手。”
瞿式表与摩伽法王耸然动容。
暗想任无心的武功已是深不可测,他母亲若是胜他十倍,击杀素手兰姑倒是可能的事。
任无心唯恐众人再提兰姑二字,急忙话锋一转,道:“诸位老前辈不辞劳苦,埋首药案,过这不见天光的日子,在下心中万分过意不去,但不知那醒神汤的药方,是否已有眉目?”
众人闻言,目光一齐转向瞿式表脸上,意思是推他讲话。
瞿式表长长叹一口气,道:“医籍之道,犹如武学,两者都是变化万端,浩瀚无涯。”
他微微一顿,接道:“咱们研拟再三,找出了人身四大穴道,若以内家手法同时点四穴,可使人记忆全失,但于武功一道,却是不退反进。”
任无心矍然道;“不知是哪四大穴道?”
瞿式表道:“头额前正中的心经穴,脑户下一寸的哑穴,背心灵台穴,男子右攒心穴,女子左攒心穴。”
任无心道:“这都是关连心脑的重穴,任点一处,重则丧命,那出手的份量,想必颇有学问了。”
瞿式表点头道:“那份量极难拿捏.老朽与定谟兄都无法办到,只有法王一人……”
摩伽法王赧然笑道:“说来惭愧,老衲初时是潜入洛阳长安等地,用那狱中的死囚试验,结果伤了十多条人命,直到最后两次,才算略有把握。”
老妇人道:“狱中的死囚未必会武.用作试验,岂非不太准确?”
摩伽法王道:“这河南境内,由于南宫世家的威名,连剪径的小贼也找不到,半月之前,老衲在开封附近,抓住几个南宫世家的手下,试验之下,倒是累试不爽,本来也想探一探南宫世家,找几个武功高强之人试手.又恐泄露行藏,坏了相公的大事。”
任无心道:“大师如此慎重,在下不知何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