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到那棺木之前,双手—扶馆盖,一下揭了开来。
倏地,田秀铃口中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砰的一声,棺盖脱手掉下。
田秀铃脸色惨白,双眼满布着恐惧之色,手足乱颤,噔噔噔直退。
任无心弹身而起,喝道:“什么事?”
田秀铃猛一转身.飞奔过来.躲在任无心身后.颤抖道:“老……老……老……”
但闻砰的一响,那棺盖掀翻在地,棺材中忽然站立一位身形微带佝楼,手扶拐杖,鸡皮鹤发的老妪。
这老迈的妇人穿着一身墨色的衣服.苍白的脸上不见血色,但那两道炯炯眼神,却似冷电一般,透射入人心俯之中,与那满脸病容大不相衬。
任无心本是定力极探之人,此时此地,乍见那老妇的面,也不禁心神一颤,一股寒气自足底升起.—直凉透背脊。
那老妪竹杖顿地,跨山棺外.缓步走了过来。
两道冷电般的眼神,笼罩在任无心脸上,神色之间,诡异莫名。
任无心先是惊骇,但只—瞬,心情就宁静下来、暗忖道:大不了一死,又何畏惧之有?当下一定心神,拱手笑道:“老夫人久违了。”
南宫夫人竹杖—顿,漠然道:“令堂何在?”
任无心剑眉一蹙,道:“怎么?老夫人—直在这迷魂牢中?”
南宫夫人冷冷一笑,道:“老身在此比你们到得还早.陪伴你两人一日一夜了。”
任无心闻言一怔,暗道:这位南宫夫人的性情,果非常人能测。
突然心念—闪,笑道:“老夫人既有意留在室内,这迷魂牢该是另有出路?”
南宫夫人漠然道:“当然另有出路,但对你来讲,有等于无。”
任无心淡淡一笑,道:“在下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目光一转,朝身后的田秀铃望去。
田秀铃热泪泉涌,凄然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南宫夫人冷冷一笑,道:“你明明知道,还要假情假意,我倒不知你是何心意?”
田秀铃大急,一把抓着任无心的手臂,哭道:“心哥,我是真的不知道这石牢另有出路,祖……祖婆婆是教你恨我……好让你亲手杀我。”
任无心莞尔一笑,道:“你到一旁歇息,我与老夫人讲话,不许你插口。”
田秀铃温驯地点一点头,噙着眼泪,退到墙边立定。
南宫夫人苍白的脸上,突然掠过一缕狰狞的笑意,冷冷说道:“任无心,你自命侠义之士,勾引人家的寡妇.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
任无心脸上一红,将手一摇,道:“在下尊重老夫人是武林前辈,不愿出言不敬,今日之局、注定无法善罢,咱们还就江湖恩怨略做交代,然后以武功判定生死吧!”
南宫夫人冷冷一笑.道:“你那武功,自信敌得住老身几招?”
任无心淡然道:“在下纵然不敌,也得勉力周旋,只是有几个问题,耿介于心,若不弄个明白,死难瞑目。”
南宫夫人眉头一皱,道:“什么问题?你若好言相求,老身或许成全你的心愿。”
任无心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夫人,你处心积虑,与整个武林为敌,那动机究竟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