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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真的不该来。

他们刚分手的时候,他频繁地看心理医生,整夜失眠,好在白天还能在律所远远地看她,但很快她就离开北城,再也不回来了,她不要他了。她还在明迪的时候,夏明宁说他伤了澄澄的心,他还欺骗自己,等她爷爷好起来,等他当上合伙人,完成了哥哥所谓的梦想,就跟家里决裂,去求她原谅。

但她离开了,他骗不了自己,失眠的同时还酗酒抽烟,饮食不规律,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夏明宁骂他:“演戏给谁看呢?有话又不好好跟澄澄说,真不知道你这别扭性格像谁,你现在就是死了,也只能感动你自己,澄澄连你死的消息,可能都要你尸体火化后才知道。”

他躺在病床上,天花板上的吊灯苍白刺眼。

恍惚间,像是听到澄澄在骂他:“江向怀,我讨厌你抽烟喝酒,你还要不要身体了?”

他在心里无声回答:“要。”

这一次,没有人继续回他了,也没有人过来踮脚捧住他的脸,气得捏他。

只有夏明宁在病房走来走去,气得半死:“你那爸妈也真是奇葩,你妈精神状态不好就算了,你爸还这样逼你,连你谈个恋爱都要管,你哥要是还活着,估计也受不了他们,澄澄的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刚做完这种血管支架是半点不能生气,要是你爸妈拿这个威胁你,真闹到人爷爷那,出事了就完蛋了,你跟周织澄掰了事小,人爷爷的命事大。”

他骂完了之后,又插腰站在病床边:“赶紧养好身体,资本市场需要健康的身体,才能不要命地赚钱,你知道你的邮箱里躺了多少邮件等待处理吗?你知道手头的项目还有多少吗?客户那边都等着急了!”他叹口气,沉默半天,“向怀,你跟澄澄这样分手,你肯定会后悔的。”

江向怀当然知道,因为他已经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