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怀心冷似铁,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楼下有人在喊他:“江律师。”
是孙福地,从少管所出来后,他就在理发店当了学徒,有老婆还有女儿,他眼睛乐得眯成一条缝,就算在大街上,也毫不忌讳地大声宣告他的幸福:“我来婚礼发请帖了。”
他的婚礼请帖。
江向怀从阳台的另一边走进了周织澄的办公室,她正看着他,朝着他伸出了双手,要抱他,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律所的老楼隔音又差,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不必再多问什么。
“澄澄。”他喊她的名字。
“我在。”周织澄环抱着他的腰,任由他用力地箍着她的肩膀。
他说:“我只有你了,很久以前就只有你,但那时我总想着要抓住很多东西,父母的爱、所谓的事业、对哥哥的愧疚,我不知道,有你就够了,我可能比我想得还要爱你。”
周织澄听着,想跟他说,成年人谈个恋爱不要搞得压力这样大。
但抬头撞进他微红的眼角,却再也说不出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