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到了你,但是被玄墨控制着,没有办法提醒你。大姐姐说,你的神识海里有火燃烧,便用真火与你的真火相互映衬,这才灼醒了你。”
她有些陌生,又有些亲切地拉着沈七弃的手:
“二姐姐。”
就像是她在书院里,亲切地喊着凤初夏大姐姐一样。
沈七弃反手握住凤今雨的手。
手很凉,很阴森。
她看向脚下踩着的玄墨:“我师父在哪里?”
玄墨十分狼狈,却放着狠话:“你师父若是自己不走出来,也是死!”
老乞丐会被困在什么地方?他又没有两个姐妹提醒他!
沈七弃的脸色阴沉下来。
……
立冬的这天,是百年一遇的大雪天。
也唯有这天的亥时,才会生长暖蒲草,用暖蒲草编织的草鞋,踩在多深的雪中都不会冻掉脚指头。
大雪将乱葬岗蒙上一层厚厚的霜色,老乞丐背着破麻袋采摘暖蒲草,脚下不时踩到冻僵的尸首,他面不改色挪了挪,混当没看到。
直至,骤然间乱葬岗起了一团炙热的火,暖蒲草在雪色中熊熊燃烧。
老乞丐瞠大了眼,乱葬岗何时有这样的奇景?
与此同时,一只小小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爹爹……”
“娘亲……”
“你们在哪里……”
女孩喃喃,满是痛苦。
老乞丐抬起脚便要蹬开他的视线落在诈尸的小鬼上:
满身血污的小孩仰起头,她的额头上火色凤凰痕迹正在褪去。
——眉心有金色凤凰标志的,便是凤家人!
老乞丐蹲下身,查探一番,沉默了:
快死了。
凤家不愧是凤家,有多么风光,便有多狠厉。
对一个小女孩下这么重的狠手,到底有多大的仇恨。
他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
黑气麻黑的夜里,塞进凤秋的嘴里一枚黑乎乎的药丸。
老乞丐背着凤秋,走在厚厚积雪上,草鞋踩下去,鞋印清浅,恍若浮云掠过。
……
破庙外面的风呼啸而过,卷起来千堆雪,将整个世界包裹成银装素裹的极冷世界。
老乞丐正在编草鞋。
他听到小女孩在喊爹爹。
他站起身来,俯视着像是一团烂泥的凤秋,小小的一团瘫在草席上,满身都是血,如今又傻了,怕是活不过今夜。
他就不该救她。
凤家的血脉……都该死。
他明明发过誓,不再涉足这一切。
老乞丐的手,捏在了凤秋的脖颈上。
杀?
还是不杀?
“剑四顾,你刚才就不该心软救她,如今,她死了,才是不违背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