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豹接道:“兄弟知道,三少来过,还是兄弟请三少转请杨大先生,说马兄伤势不重,人已清醒过来,三少才来探望马兄的。”
凌度月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许兄了。”
许豹道:“感谢不敢当,马兄不要记恨兄弟,兄弟就感激不尽了。”
凌度月突然叹一口气,道:“许兄,过去处置那些重伤的同道,都是许兄和区区下手,是吗?”
许豹道:“大都由马兄下手,兄弟下手的也不过十之一二罢了。”
凌度月打蛇顺棍上,套着许豹的话,道:“那时候,兄弟还不感觉什么?只觉着是帮助他们解脱,免受痛苦,但到了自己头上,却有些感慨万端了。”
许豹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凌度月道:“今天,由许兄对付兄弟,幸好兄弟及时醒来,逃过大劫,如是下一次,由兄弟对许兄执刑,不知许兄能否及时醒来。”
许豹打了冷颤,几乎把手中托的一碗参汤摔了在地上,勉强笑一笑,道:“马兄,到了那一天,兄弟也不敢求饶,只望马兄能给兄弟一个痛快。”
凌度月微微一笑,取过参汤,道:“总有那天,兄弟也会给你许兄一个机会。”
许豹放下手中木盘,一抱拳道:“多谢马兄。”
凌度月摇摇头,黯然说道:“经过了这番生死历劫,使兄弟心中有了很多的感慨,以我师父之能,本可起死回生,只要他愿意施医,十之八九都可以救治。”
许豹点点头,却没有接口。
凌度月道:“许兄请去吧!兄弟还要再睡一回,等一下,家师可能找我问话。”
许豹的身份,显然和马松有一段距离,欠身一礼,才退了出去。
凌度月取出一枚银针,试过参汤,确然无毒,乐得喝下去补上一补,然后又倒卧在木榻上闭目假寐。
许豹进来两次,每次都悄然而退,似乎怕惊动了凌度月。
其实凌度月并没有睡觉,只不过不愿再与许豹说话。
将近中午时分,木门呀然而开,只听那推门的声音,凌度月已警觉不是许豹。
许豹不会这样大意,弄出这大的声响。
微启一目望去,只见一个全身朴素的少妇,手扶在一个全身白罗衣的少女肩上,缓步行了进来。
两人身后,紧随着一身黑衣的许豹。
凌度月的目光,先触到罗裙下面的一双三寸莲足。
许豹抢先一步,越过了那白衣少女,道:“马爷早晨进过一碗参汤后,就一直好睡,现在还未醒过来。”
白衣少女嗯了一声,道:“能不能叫醒他?”
许豹道;“这个,小的可以试试。”
凌度月很清晰地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不得不紧闭双目。
许豹轻轻咳了一声,正想开口,那白衣少女又突然改变了主意,玉手轻挥,低声说道:“别吵醒他了,我们母女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问他一件东西,收存何处?”
许豹道:“他睡了半天啦,也许该起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