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之久,白惜香才由甜睡中醒了过来,睁开了惺松睡眼,望望林寒青,笑:“你没有走么?”
林寒青道:“顾娘不让在下离开。”
白惜香瞧瞧自己左手,仍紧紧抓着林寒青的手。不禁忸怩一笑,松开了左手,说道:“人在病痛之时,总希望有一个人陪伴,林兄不要见怪才好。”
林寒青笑道:“承姑娘看得起我,林某是荣幸得很,岂有见怪之理。”
白惜香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西门姑娘只要举手之势,就可以把我击毙掌下。”
林寒青道:“但她智谋不如姑娘,处处为姑娘所制。”
白惜香道:“她心中半信半疑,虽然被唬住一时,但她明午还要再来,只怕就不好对付了。”
林寒青心中暗道:这话倒是不错,她既然能瞧出白惜香身罹绝症,自然也能瞧出白惜香不会武功,只是她想不出白惜香金针过穴之法,能激发生命中潜力,使她看起来到,如具上乘内功,但那西门玉霜亦是自信极强之人,她虽一时被白惜香唬了过去,但心中却仍不甚服气,此人孤傲自负,说不定会冒险一试,那岂不……
只觉由心底泛起一股寒意,不敢想下去。
白惜香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在想什么?”
林寒青道:“我在想如何对付那西门玉霜。”
白惜香道:“如若单以武功而论,素梅、香菊和你三个人联手合力,也不是那西门玉霜的敌手。”
林寒青道:“还得姑娘想个办法才是。”
白惜香笑道:“你可是很怕死么?”
林寒青道:“西门玉霜所忌的只有姑娘一人,如若姑娘死伤在她的手中,岂不要大增她的气焰,那时她得意忘形之余,必在江湖上造成一番杀劫。”
白惜香淡淡一笑,道:“她纵然不杀我,我也是活不了多久啦,”
林寒青道:“姑娘纵然是非死不可,也该死一个安安详详,留给西门玉霜一个不解之秘。”
白惜香笑道:“那要如何一个死法呢?”
言来笑容如花,似是全不把生死放在心上,
林寒青心中暗道;这白惜香当真是有些奇怪,看起来她对死不但是毫无畏惧,而且大有心向往之的样子。
只见白惜香双手一撑,坐了起来,突然说道:“咱们把西门玉霜关起来,好不好?”
林寒青道:“不成,她桀傲不驯,咱们又胜她不过,她如何肯束手就缚,情势所迫,她势必要冒险一拼,岂不是拆穿了姑娘不会武功的事?”
白惜香的精神,忽然间大好起来,一跃下榻,笑道:
“走!我带你瞧瞧去。”
林寒青道:“瞧什么?”
白借香道:“瞧瞧我经营的埋骨所在。”林寒青暗道:大祸临头,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那埋骨地方,有什么好瞧的?但以不便推却,只好随她身后行去。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你心中好像很忧苦?”
林寒青道:“我为姑娘的生死担忧。”
白惜香笑道:“如若西门玉霜聪明点,她明天会答应嫁给你,那时,我辛苦经营的埋骨之地,只好让你们作洞房了。”
林寒青皱皱眉头,道:“婚姻大事,权在父母,父母健在,我就作不了主意.你岂可擅作决定。”
白惜香笑道:“不要紧,你们成婚之后,我去给令堂讲。”
林寒青道:“你怎知我母亲一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