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肃然而立,双目注定着西门玉霜手中长剑,缓缓说道:“你出手了吧!”
西门玉霜道:“恭敬不如从命,李夫人,小心了。”
突然一振玉腕,那百炼精钢的长剑,有如一条软带,闪动了几下,缓缓向李夫人刺了过去。
林寒青的想象中,这两大高手动起手来,必将是以快打快的局面,其间变化,当是间不容发,想不到西门玉霜递出的剑势,竟是如蜗牛慢步,别说刺中李夫人了,就是一个不解武功的人,这样慢的剑势,也是难以伤得到他。
凝目望去,只见李夫人静如山岳,但双目神光,却是盯注在西门玉霜的长剑之上,显然十分小心、谨慎。
西门玉霜长剑将近李夫人前胸之时,突然由慢转快,寒芒闪转,幻起了漫天剑花,耀眼夺目。
李夫人全身都在西门玉霜剑花笼罩之下。
林寒青吃了一惊,暗道:要糟,剑势如此凌厉,只怕李夫人非要伤在剑下不可。
念头转动之间,场中已然有了变化,只见那西门玉霜长剑幻起的漫天剑花,突然间敛失不见。
李夫人仍然站在原地未动,只是脸色更见冷峻、严肃。
西门玉霜手中仍然握着长剑,两人相对而立,默然不语。
林寒青心神微分,没有看清楚李夫人如何破解了西门玉霜那凌厉的剑势,心中连道可惜。
两人相对而立一盏热茶工夫之久,西门玉霜突然弃去了手中的长剑,道:“夫人功力深厚,果是名不虚传,决战之日,晚辈当再领教。”
缓缓转身而去。
她虽然尽量保持着步履的稳定,神态的镇静。但林寒青仍然瞧出了她拖动步子的蹒跚之态,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直待西门玉霜的背影,转过了一个山脚不见,李夫人突然急步绕入了一块大岩石之后。
林寒青看她举步落足之间,身躯飘摇不定,心中大感奇怪,暗道:难道那李夫人也受了伤?当下举步造了过去。
只听白惜香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快些站住。”
林寒青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叫我吗?”
白惜香举手招动,林寒青缓步走了过去,道:“姑娘有事吩咐?”
白惜香低声说道:“你可是想去瞧瞧李夫人?”
林寒青道:“我瞧她有些不对,似是受了伤。”
白惜香点头,道:“不错,她受了伤,不过西门玉霜伤得比她更重,唉!看起来,我不能袖手旁观了。”
林寒青暗自奇道:你自弃了九魔玄功后,人又恢复了多病之躯,难道还能出手和人搏斗不成。
心中念转,口里却说道:“姑娘如能想出一个良策,使西门玉霜知难而退,免除这一场杀劫,那是最好不过了。”
白惜香缓缓仅在素梅身上,道:“现在不要谈了,以后再说吧!”
凝目望去,只见她脸上满头大汗,滚滚而下。
林寒青吃了一惊,大步行了过去,道:“怎么了?”
伸手抓住了白惜香的左手,只觉她左手冰冷,不禁一呆。
素梅轻轻叹息一言,道:“林相公不用担忧,我家姑娘每逢到气怒和惊骇之事,总是如此,过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