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让可爱的小后辈能够在游戏厅中放松下来的,结果等到诸伏景光换了币,率先投入各种各样游戏的人却是教父先生。
棕发青年像是只撒了欢的兔子一样在游戏厅里驰骋,只是白衬衫放在这种地方变得有些格格不入,任谁看了都会说一句又来一个被老板压榨得发疯的社畜。
社畜沢田纲吉玩了两把才想起还有个苏格兰跟在身边,他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之后选择的项目都是带着对抗或者协作性质的,力求让沉闷的苏格兰带得高兴起来。
苏格兰的心情确实是好了不少。
尤其是看着带着vr眼睛的上司被虚假感受中的怪物吓得吱哩哇啦叫,平日里在射击训练场表现出的完美击中率倒是没变依旧是一枪一个,可是棕发的青年就像是眼前真的有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卡通怪物、并且即将被他们扒拉到身上一样,投入得令人心惊。
嗯……或许这也是前辈之所以是前辈,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创下三年潜入组织高层这等功绩的原因?
回想起友人听自己说起前辈目前的境遇和在组织中的地位待遇时候的表情,诸伏景光不由笑了起来。
这一垂眼,再抬起头,就看见他打完一关拿到完美100分的前辈表现得像是大汗淋漓一般撤下了设备。
棕发的青年歪着头看了会他,突然凑过来,很可爱地露出一个笑。
诸伏景光觉得用可爱来形容他强大又帅气的前辈有些不对的地方,可是当棕发的青年凑过来,同色的眼瞳中流露着蜜糖一般的笑意的时候,他不得不选用了这样一个词,来形容他的前辈。
是真的很可爱。
为了验证自己所说的真实性,诸伏景光甚至在心里再次重复了一遍。
但是这样实在是太不尊重前辈了,这可是经历和年纪都值得尊敬的前辈啊!
诸伏景光调整了自己不是很尊敬前辈的想法,咳了一声。
“抱歉。”他低低地说,因为是在同一个体验仓内,彼此正好能够听见对方的低语。
沢田纲吉歪了歪脑袋。
“你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吗?”他眨眨眼,“因为早上没有给我带早餐?”
他是在真心实意地疑惑着的。
诸伏景光垂着眼看他,心中像是有一团乱糟糟的毛线,除了抱歉说不出更多的话语。
他呼出一口浊气。
“昨天的事,”他低声道,“如果不是您提醒我已经被gin怀疑的话,可能现在的我就已经死了吧。”
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伪装已经暴露在了组织的眼中。
沢田纲吉这才清楚他是在说这件事。
怎么说呢,后辈会如此在意这件事其实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毕竟不论怎么说,后辈都还是才出社会不久的新人。
就算说他已经从警校毕业很长一段时间了,但公安培养卧底的那套沢田纲吉也清楚,对方虽说是离开了学校如此之久,但是恐怕从毕业之后就一直处于公安的培训期,直到潜伏任务开始。因此从阅历上来说还是个年轻人。
毕竟不是什么地方都跟彭格列和斯巴达教师一样兴赶鸭(gang)子(ji)上架的(这句划掉)。
于是他叹了口气。
“但你已经做得很好啦。”教父先生安慰他道,“你已经很厉害了哦,苏格兰。”
青年的一头软毛因为穿戴设备而变得乱糟糟的,大概是因为正在同后辈说话要采取一个和缓的姿态,所以两只爪子都扒拉在了他们之间的扶手上,歪了歪头,从外侧仰着头看苏格兰。现在他还不知道苏格兰真正的名字,所以连称呼都还是叫的代号。可是名字这种东西真的如此重要吗?诸伏景光听见他叫苏格兰,依旧感到灵魂深处传来的震动。
游戏厅五彩斑斓的灯光落进他的眼中,像是天上的星星都落了下来。
苏格兰低垂下了头颅。
于是一只手伸了过来,像是揉搓着什么动物一样,将他揉一揉搓一搓,让这个扁掉的苏格兰重新鼓鼓胀胀。
最后教父先生两只手都伸了过来,捧住黑发青年的脸,在对方茫然的目光中露出无奈的笑。
“苏格兰当然是很厉害的。”他轻声说道,带着不自觉的蛊惑,让接下来不论他说什么,对方也无从拒绝,“所以可以请你以后继续一如既往地帮助我吗?”
扑通,扑通。
灵魂深处的什么东西在随着心脏一同跳动。
诸伏景光闭了闭眼,再睁开,切换到苏格兰、或者说是伪装中的警官诸伏景光的模式。
“是。”他坚定地回答,像是一把出鞘的刀,“了解。”
……
经过了游戏厅之行,不仅是苏格兰,沢田纲吉也觉得自己被治愈了。
昨天晚上因为小后辈的事情,害得他一夜没睡着就算了,还去找了琴酒被有起床气的臭家伙按在地上摩擦。直到刚才的游戏厅一游,才让教父先生找回了永恒的快乐。
回到安全屋里竟然发现家里没人。
没有教父先生在的威士忌安全屋大概只能算是个临时的居住点,就算是苏格兰,昨晚也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住在了外面,手边不理自己心爱的武器。
心情指数回到往常甚至还高了两个度的苏格兰一头扎进厨房继续他昨天未完成的厚蛋烧——昨天的份大概是被同僚解决掉了,连盘子都没剩下。而教父先生站在原地左思右想了一会,听见苏格兰从厨房里来了一句。
“说起来,编辑先生说给您的截稿时间在下周二哦。”
吓得教父先生转变了回到卧室的脚步,径直去了书房。
他是自愿码字的.jpg
但是写小说这种东西还是很需要灵感的,沢田纲吉咬着笔头想。
就算他准备好了最好的笔和纸,还拐出去捞了杯奶茶和一碟子的厚蛋烧,阳光也很合适地撒在他的书桌上,堪称已经色香味俱全了,沢田纲吉也还是没有提笔的愿望。
但是他得改改那个离谱的、甚至有着琴酒画像的稿件。
现在看来人物形象和大概轮廓是不能改了,教父先生无意识地在纸上涂涂画画画出又一个像素琴酒,盯了半天之后发出对自己的画技很有数的声音。
“这也看不出性别……要不然把主角改成女性好了!”
——这样的话就算拿着这东西到琴酒面前,性别都不一样,谁敢说他的主角就是琴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