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沢田纲吉有些担心自己被对方反手扔下来。
不过有魏尔伦和中也在的话,至少他不会被男人串起来扔进东京湾去当水泥柱。
在看似自如实则有些小心翼翼地站稳之后,他微微侧了侧脸。
这样的动作让他看起来与男人格外亲密,如果是相等同的身形配上这个动作,大概能够说得上一句耳鬓厮磨。
这样一番动作让魏尔伦和中原中也对视一眼,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而沢田纲吉对他们的小动作一无所知,他勉强站稳,在心里吐槽着reborn当初是怎么稳稳当当地站在每个人的肩膀上,就像是长在这里的蘑菇一样,面上却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很久不见了。”他顿了顿,考虑到柯学世界的科学程度,估计就算是琴酒大概也还处于在世界观被冲击的境况中,刻意给了对方反应过来的时间。
他弯弯眼,熟稔地对着对方笑了笑。
“我会好好解释的……稍等我一会吧,gin?”
……
……
半小时后。
发现明明是彭格列&#s,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对方短暂地变成人(哪里不对)的斯库瓦罗骂骂咧咧地推门进入了一个房间。
这是按照沢田纲吉的请求布置的房间,几乎只是将会议室整理了下……更多的时间是让教父先生紧张地打个腹稿和避免自己被斯库瓦罗打。
瓦里安的作战队长想到方才见到的另外几个家伙——无一例外,都是让他战意沸腾的好手,眸色暗了暗。
“喂,这个角度差不多了。”
他摆弄着中原中也让人弄来的摄像机,看着披着小披风跳上桌台的幼崽教父,忍不住蹙起眉。
“你确定可以吧?”他压低了声音问。
沢田纲吉对着瓦里安的作战队长露出浅浅的笑容。
“请不必担心。”他温声说道,“我有把握的。”
于是瓦里安的作战队长这才带着一副“你别驴我”的表情收回了视线,在设定好程序之后比了个“ok”。
再一次的,沢田纲吉垂眸说出了那句能够让自己短暂地恢复原本模样的魔咒。
在标志着开始录制的红色小灯亮起的时候,棕发的教父抬起了头。
于是,连通着彭格列的技术部门又通过中枢传递到每一个隶属于彭格列的成员手中的终端上,出现了隐约有着不妙传言的教父的面容。
“各位彭格列的成员。”
在心中计算着秒数的教父先生真诚地透过摄像头,看向另一端曾经一同并肩作战的家族成员,“贵安。”
“咿咿是boss?活&#s吗??!”
“boss看起来瘦了好多呜呜呜,守护者大人们究竟有没有好好饲养……呸呸,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好好照顾boss!”
“能够见到boss还好好的真是太好了……”
“嘛,毕竟最近总是有些不妙的传言嘛。”
“……十代目、十代目终于,但是为什么这种时候我不在十代目的身边……十代目quuuuq”
“嘛嘛狱寺?你不要死了啊狱寺!”
“哇这不是沢田吗?看起来极限的不错嘛。”
“。”
“口可。”
“蓝波,不要哭了啦,很丢人的。”
“谁哭了啊可恶!这是风,是风被傻子吹到我眼睛里面了!”
“是……是这样吗?”
纵然对外看起来还是铁板一块,但是彭格列内部对于“boss依旧活着”这件事却是存有置疑的。
这并非是说他们对组织有什么意见或者猜测,相反,正是忠实于组织,才会对首领被敌对家族的首领刺杀这件事记忆深刻。
就算是守护着们出面、那位reborn大人——boss的老师出面,也仅仅是暂且压制住了他们心中的猜疑与惶恐,可是距离所有的事情结束已经过去了如此多天,如果boss确确实实还好着的话,为什么从未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就算是因为重伤卧病在床也好,只要能够听见boss的声音、见到boss的面容,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定海神针了。
可见鬼的连出席其他家族的宴会,他们家boss都是凤梨罐头牌的。
这也是reborn不得不匆匆赶回意大利坐镇的原因。
沢田纲吉知晓这一点。
因此,难得的、第一次的机会,他要用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大概是已经许久未曾与自己的家族成员们聊天,在一开始的时候沢田纲吉甚至有些紧张。
然而那些几乎被训练成本能的东西随着言语逐渐浮现,即使不用点燃火焰,没有摆出冷漠的面容,他坐在那里,依旧像是一个王。
退后半步,斯库瓦罗双手环胸,看着与记忆之中无二的青年,冷哼一声,不着痕迹地将已经疯狂震动起来的手机关机。
遥远的意大利,游走在不同的宾客之间的安德里亚恍然回首,似乎听见从什么角落传来熟悉的声音。
近在一墙之隔外,菜鸟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家的教官。
银发绿瞳的男人倚靠在墙边,一墙之隔以外便是会议室。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他倚靠的位置正是青年所坐之处的背后。
香烟笼罩在男人的身上,他微微垂眸,即使并未亲眼看见隔壁在做些什么,脑海之中依旧不可抵挡地回想起对方阻隔在自己与魏尔伦之间时候的模样。
金红色的火焰在他的额前闪烁,金红色的光辉笼罩着他,让那双过分澄澈的双瞳映射出瑰丽的光辉。而当他看来之时,便是神明垂眸之日。
现在大概也是如此。
黑泽阵想,脑海中勾勒出青年乖乖坐在长桌尽头的模样。
像端坐于王座之上。
他好像生来就该如此,他好像生来……就应当是主宰一切的人。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