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样?差得远吧。”杨兴拉了灯,迈过地上翻滚的身体,“酒吧街要是你初恋情人,你还能有功夫好好读书?”
“真好好读书了,不信你回景山打听去,只许你登顶保送,还不准我优秀毕业啊?”纪雨石打着手机光看师兄胴体。
杨兴半信:“那初恋情人这一说怎么来的?你在这条街上谈恋爱了?”
好多乐趣便是这样,开了头就刹不住,纪雨石特别喜欢看自己把杨兴噎住的样子。“不是谈恋爱啊,小爷是在这条街失的身,所以把它当初恋。师兄你要有空陪我转转,我告诉你第一次在哪儿。”
杨兴挑了挑眉,不是被噎,而是每次听骚石头自嘲都有些……不舒服。确切来说是特不爽。
“睡觉吧,安了。”不爽之后,话都不想多说。
纪雨石自讨一没趣儿。他一直对个人撩话技巧有自信的,虽然恋爱经验不多吧,但只要在gay吧里聊天,他想聊熟的人还没有聊冷场的。
给他一瓶啤酒,他能将整个酒吧的小玻璃手机号聊出来。
杨兴这人……是最不好聊的类型。大拽逼!以后拿人民币羞辱你!
平时杨兴说了晚安,纪雨石还时不时蹦一句,那人心情好也回几个字,一直到睡意浓烈。可这回杨兴连喘气声都巨平静,弄得纪雨石不好意思开口,不知道师兄真睡假睡。
等到快1点多了,床上的呼吸声逐渐均匀。纪雨石闭着眼饱受失眠折磨,思考如何赚钱。
没几个人知道他大学专业,说了也不信。纪雨石高中学文,大学学习艺术史,确实令人大跌眼镜。自小被培养出杰出的审美高度,他对艺术世界有股无名向往,如同他向往什刹海的那几个湖。
他对艺术和美有敬仰,也有崇拜,曾经花上数月时间,连续跑去欣赏庞大瑰丽的壁画。也曾经在博物馆里用下跪的姿势,近距离地注目一个希腊尿盆的碎片。美这一物可以说承载了人类对自我最高的向往,是祖先于糊口之后得到的精神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