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石气晕了,蹭着凳子往远处挪。好久没在脑海里换大戏了,这时候全是苦情戏——莞莞类卿,除却巫山非云也。
仨人有一搭无一搭聊着,杨兴倒是没提成绩,把着小光的手检查。“今年没发冻疮吧?”
小光笑得生动明艳,校服带着金纺柔软剂的香味。“早就没有了,家里暖和着呢。”
“那就好,这东西特容易复发,记得骑车戴手套,别用凉水洗手。”杨兴也笑了,可他就不能明艳,因为自己当兄长,明艳活泼这些不应该属于他。属于他的词大概只有稳重和老练。
刘厨这时候端了第一屉,全是红澄澄的大盖儿。“快啊,趁热,大兴你吃到第三只的时候吱声,我给蒸第二屉!”
“辛苦您了啊,后边儿还有二十多只,带回去给大嫂尝尝!”杨兴拿来三个碗,倒好醋,拌上姜丝,“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天天喝酒,今天没黄酒喝,多吃些姜丝暖胃。”
纪雨石碗里的姜丝格外多,可见偏爱。
“谢谢师兄。”纪雨石顶着小光满眼的歉疚拿螃蟹,掰开一看,全都是膏,“牛逼啊,这时候还能找到公蟹!”
“成弼帮我弄的,你多吃点儿。”杨兴怕弟弟伤了手,替他处理螃蟹,掰开了再给他,“今年哥哥太忙,中秋最肥的蟹没让你吃上。”
“没关系没关系,我吃不吃都行……”杨光做贼似的收回目光,“哥,我们学校快模拟考了,我努力拼一类本。”
“行,努力就行,将来一毕业哥哥送你出国读研究生。”杨兴早给弟弟划好路线,其实考什么样都行,都是要出国的。
三个小伙子都饿,吃得也快,没一会儿刘厨就见满桌只剩螃蟹壳了。“要酒不要?”
“不要了,再多来姜丝就行!”杨兴招呼了一下,看纪雨石吃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