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嘴打嘴,疼得他立马打了个冷战。
左肋的青紫大概有半掌大吧,杨兴不敢想它原本的大小。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条条状状,这块盖着那块。车里看还没这样触目惊心,白天看确实很像被人虐待过。
“鱼竿能打成这样?”杨兴问的是自己,这得是多少人打了他,“药油呢?师兄给你抹抹。”
“抽屉里,其实都快好了,真的。”纪雨石指了指桌子,像案板上一条黄花鱼。
杨兴转身打开小抽屉,黄道益活络油只剩一小半了,还压住一张白纸。
是他们的店。杨兴不动声色把图纸放回原处,他知道纪雨石爱面子,没改好的图肯定不愿意让人看。
“你轻点儿啊……千万别碰下边儿。”哪怕只是躺着,纪雨石都怀疑自己能疼抽过去。杨兴轻轻地涂活络油,油由温转辣,不止融进纪雨石的肚皮,也融进了杨兴的手里。
一上药就上了好半天,纪雨石实在扛不住杨兴的柔情。“师兄,医生真说我没事儿啊?我的小鸟儿还能用吗?我的鸟蛋蛋没碎吧?”
杨兴感觉自己叫活络油熏了眼皮,老有往外涌泪的感觉。“能啊,医生说没有创面,就是暂时疼一些。排尿要是不行再去人工导尿,养好了该怎么浪怎么浪。”
“哦,那就好……我醒的时候就看小护士剪内裤呢,差点儿再昏过去,还以为自己小鸟儿不在了。”纪雨石说着就颤起来,别人不关心他能扛所有,一关心他什么都扛不住,恨不得扎人怀里滚几下,“师兄啊,咱们能不报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