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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周成弼就知道接电话要坏事儿了,“你要想有实质性的关系咱俩今晚就落实啊!我这不是怕你放不开嘛,睡沙发挺难受的。”

唐双心里酸不溜丢,还嘴硬。“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我不要这层关系了。就算是炮友我也不希望自己掺进你和他的关系里,这样下去谁也不开心的。我不是吃醋啊,我是不想看你们不清不楚的。我不认识他,但他现在生病了,也是自己一个人在北京,你既然答应去看就不能反悔。至于你们……到底是和好还是彻底分手,周先生也需要时间想清楚,我也需要时间……想清楚咱们。”

想清楚?还想什么啊,周成弼头一回在约炮关系里吃瘪。“你想什么啊?”

“想自己对你到底有什么想法,是不是只想要炮友的关系……”唐双没谈过恋爱,看着又好欺负,可这种三人关系里的委屈真是不想再忍耐了,“我不是在和你闹脾气,就想说……咱们都好好想想吧,你老不接他电话,又不和他说清楚,我看了也生气。其实你这种行为很伤人的,冷暴力不好,对我不公平,对他也不公平……”

一向巧言善辩,周成弼这下没话说了,可确实自己真答应白月光上医院看他,活该两头都不是。“那……好吧,不过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啊,你别瞎想,等我去看他的时候好好和他说,往后再也没这些烂事儿了。你要不想当炮友也行,咱俩慢慢接触。”

唐双装作无比轻松。可他宁愿要一个了断的结局也不想要模棱两可的关系,不好受就不好受吧,看来网上说的没错,约炮有风险,风险是会认真。

“嗯,那你挑一天去看他吧。”哎呀,说完这一句,唐双突然有些刀割般的难受了,比小针扎膝盖还疼。可还是咬咬牙忍了过去。

不一会儿杨兴带着纪雨石到了,手上打着绷带,后面还跟着翘课的弟弟。

杨光知道一切都因自己而起,先连累纪雨石又连累了哥哥,蔫头耷脑跟进来,看见了周成弼。“周哥好。”

“你怎么来了啊?不上课啊。”周成弼也蔫头耷脑,半天没打起精神来。可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看门口站了几个人,都披着军大衣。

“石头,去开门。”杨兴说,还把小光护在身后。

纪雨石按师兄吩咐过的叫了一声青哥,串儿青很意外一抬头:“学乖了啊。”

“嗯,里边请吧。”纪雨石往后瞥了一眼,都不认识可都觉得眼熟。串儿青带了4个人来,其中两个看见纪雨石就气冒烟儿似的,一个中分,一个光头。

“青哥来了。”杨兴过去打招呼,4个人里3个带伤,光头是自己打的,那两个……小石头下手忒狠了吧。

串儿青往后找找,瞅到一个穿高中校服的,不用猜就是这小子了。“这就是你弟弟?”

“是,我弟今年高三,今年6月高考。”杨兴挪开半个膀子,“小光过来,跟四位大哥说说那天怎么回事儿。”

杨光一直被杨兴保护着,从没机会接触社会人士,哈腰的时候像见到教导处主任。“青哥好,大哥好,我跟你们道歉,我同学先动手的,是他们不对。你们要是气不过就揍我吧,别揍我哥了,他把我养大挺不容易,刚弄起来一个小店……都是我的错。”

串儿青拿俩人的脸对比着,像,太像了,他问杨兴:“亲的啊?”

杨兴摇摇头,看弟弟一眼,眼神里是盖不住的保护欲:“同父异母,但是他跟我长大的,比较亲。”

串儿青长长地哦了一声,像是故意强调这一句给别人听。“那孩子爸妈呢?”

“我爸妈去得早,从小我哥带着我过,几位大哥,你们……”杨光拿出无所畏惧的劲儿来,大不了就挨顿打嘛,“我道歉,你们别难为我哥,他手都伤了。我随便打,只要不耽误我高考,几位大哥你们消气儿就行。”

“嗯,还挺懂事儿的。”串儿青朝中分看了一眼,转去问杨兴,“手怎么样了?”

杨兴摸了一下纱布:“往后提不起重物来,知道教训了。”

“行,要的就是你提不起来。”串儿青环顾小店,朝光头扬一扬下巴,“我下手你是知道的,一刀切下去留不下好的。你和中分踹坏了他师弟,他那只手揍了你,往后就揍不了别人。亮子,你这笔账我给你扯清了吧?”

光头的脖子套着个大护颈,根本点不了头。挨这一顿暴打他根本不服,可青哥做主给他清算了,别的不好再追究。更何况自己养半月就能摘护具,青哥冰刀上的功夫可不唬人,算了。

“既然串儿青做主,那咱们的账就算过一笔。”光头揣着一只胳膊说,“要不非把你揍得爹妈不认才算完。还有你这师弟也是,那天串儿青你也在,可不是咱们先动的手吧?”

“什么?”周成弼就知道接电话要坏事儿了,“你要想有实质性的关系咱俩今晚就落实啊!我这不是怕你放不开嘛,睡沙发挺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