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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兴想拍拍她的肩,特别心疼她。那年花季女孩儿也是17岁吧,现在能说得淡如烟,当时怕也痛彻心扉,还落下一生遗憾。

但又没好意思,毕竟自己和她不算太熟。“你别这么难过……也不用急着找人结婚。”

“我没着急啊。”梁语柔看得很透,“家里说我丢人我就丢人了?外人要把我钉在耻辱柱上我就不活了?可能吗?我活得好好的呢,随时准备再战五百年,就是这几年没碰上合眼缘的。因为我眼界高,可身边的男生要么不达标,要不就是……gay佬,你说怎么办?”

“……”杨兴觉得这事儿确实难办。

“我就怕你以后知道了误会他。”梁语柔说完了,她是向着石头的,只说这个,他伤人的事情一概不提,“他是个好孩子,为我受过不少委屈,你别错过他。”

杨兴还是拍了下她的肩,像从梁语柔手里正式把小石头接手了。“放心吧,往后我看住了他。”

回来时纪雨石正给大伙儿分烧鸡:“柔柔快来!我给你留了个大腿儿!”梁语柔仿佛只是出去抽了根烟,跟别人冷如寒冰,自己弟弟怎么都行,就着纪雨石的手咬了一口。

因为下小雪,直到下午才开始忙,梁语柔留下东西回去向纪母交差。别说,石头这半年的历练真有长进,连她都没想到,纪雨石真的肯干外卖这个工作。

两边的店同时忙,关门之前纪雨石对账,却怎么都合不上这个数。

刘国庆叉着腰看他手忙脚乱,拦住了想要过去帮忙的唐双:“你干嘛?”

“刘叔,我往前是干酒保的,对账这个工作我干了4年,还是我来吧。”唐双一直低落,原以为说明白了会释怀,可心里真的难受,只好拼命工作。

“让他自己试。”刘国庆有意训练纪雨石,“看不出来你还干过酒保呐?”

唐双腼腆地笑了笑,从前手里都是酒瓶子,现在空着还不适应:“嗯,干过4年的,要不是身子撑不住了我还干。我对账很快的,干酒水这一行手里是两本账,一个提成一个消费,我都没错过。”

“叔!叔!”纪雨石哇哇叫,“对上了对上了!哈哈哈……小爷牛逼!”

“纪少你真有能耐!”唐双立马跑过去鼓励。总账1800多块钱,要他几分钟就搞完了,纪少第一回对内外账单,20多分钟确实不容易。

可纪雨石却不高兴,丧眉耷眼的样子叫杨兴逮个正着。“怎么了啊?”

“师兄你来了。”纪雨石气晕了,拿出一张钱来,“我给店里收假钱了。”

杨兴放下安全帽,手指稍稍抿了一把,还真是假一百。“小事,收假钱是每个餐厅都有的,早经历早长记性。你摸不出来?”

“摸不出来……”纪雨石捻着那几张纸,找不到手感,又摸摸真钱,找两者细微的差别,“原来店里收假钱是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啊?”杨兴想起那张假50。

“就……打个哈欠不小心吃了只苍蝇的感觉,还是一只巨大个儿的绿豆蝇。”纪雨石描述地很详细,“难怪你那天那么生气,我特么气晕了快!师兄你说怎么还有用假钱的人呐,有没有公德心?谁特么赚钱容易啊!”

刘国庆拿胶带过来,把假钱贴在吧台上。“唉,不就是一张假的嘛,现在还算好呢,都用手机结账了。从前都拿钱,哪个店没收过假的啊。”

“那这钱从我这月工资里扣啊,我手里进的假钱不能叫大家平摊。”纪雨石心疼自己的一百块,直到回地下室还在犯嘀咕,“我怎么就收了假钱了呢?我回忆回忆,到底是谁用钱结的账呢?”

“行了,瞧给你闹腾的,一晚上不消停。”小白雪可叫杨兴想坏了,进屋就抱着亲,左吸右吸,一刻不舍得撒手,“还是自己养着踏实,给谁都不放心,想爸爸没有?喵一个给爸爸听听。”

往常进屋师兄都是亲自己,这会儿骤然失宠,纪雨石很不乐意。“喵,师兄我也喵喵,你抱抱我吧。”

杨兴只好两个一起抱:“你多大了还吃醋,小白雪才10个月大。”

“凡事先来后到,它得靠边儿站。”纪雨石推了猫一把,把杨兴给推笑了,要按顺序真是猫先来的呢。

“师兄啊,我现在理解爸妈的心情了,赚钱是真不容易,往后我回家认个错,再也不和他俩吵架了。”纪雨石今天见着柔柔,现在有些想妈妈,“唉,做生意难啊,从前真不该和他们吵架。可我爸那人忒混了,从不听我解释。”

杨兴亲了一嘴的猫毛,一根根地摘:“所以你才不爱解释自己?”

“是啊,解释有什么用,信我的人不用,不信我的人不听。”纪雨石有种宫斗的感觉,自己是乌拉那拉氏,小白雪就是新得宠的莞贵人,说不定哪天就升妃子,气晕了。

杨兴想拍拍她的肩,特别心疼她。那年花季女孩儿也是17岁吧,现在能说得淡如烟,当时怕也痛彻心扉,还落下一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