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儿青叫这口冰碴儿噎得够呛, 打巴掌一样, 嘴角生疼。“……看不出来啊,你, 看着不像。这事儿……孩子怎么走的?”
梁语柔刺啦一下撕了页封面:“药流。”
“……得。”串儿青拢了拢军大衣, 晃了几步, 要走不走的。他不爱打听,特别是小姑娘的,但是吧,走两步他又返回来, 觉得自己开了这个话茬儿, 给人家自己扔下太不合适了。
老爷们儿没这么办事儿的, 忒不像话。
“你怎么又回来了?”梁语柔捡着一根木签子,在余烬里划拉。
“帮你看着点儿,我在这一盘子长大,都认识,真逮着你放明火能给你打折。”串儿青磕着军靴的靴尖儿,好歹得陪人家烧完。
“罚呗, 我又不缺钱。”可梁语柔没接他的好意,还咵嚓一下扔地上了。
“你老跟我呛什么呐,都说了我没动你弟弟。”串儿青服了,这姑娘比他还不吝,“你也别难过,有时候命里没有就是没有,兴许你和孩子缘分浅点儿……你烧的是书啊?我还以为纸钱呢。”
梁语柔朝他伸了伸手:“有烟留下,没烟就走。”
串儿青瞧她伸这个手,很想把人拉起来说话。“有,自己卷的烟叶子,你看不上。”
“你给不给?”
“得,你牛逼,你比你弟还牛逼。”串儿青怀疑自己是流年不利,到处惹大头,“第一口浅着些,呛。”
梁语柔一把给烟扔进火堆里,噗一下烧得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