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月很快接听了电话。他尚未开口,她便小声问了句:“程榆礼,你生气了吗?”
“生气?”他又好气又好笑,“秦见月,你知道吃醋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远在电话那头的秦见月绷紧了身子坐在床上,抱着膝盖,轻轻用手按压着青紫的膝头,听到他伴着一道微弱笑声的声音传来,顿时无措。
她慢吞吞说:“不要吃醋。”
“为什么?我不能吃醋?”
“因为,”她趴在自己的膝头,看着蜷起来的脚丫,“那是好久好久以前喜欢的人了。”
程榆礼安静了一下,没再追问下去。片刻后,他才悠悠开口道:“给你做个选择题,如果你现在可以选一个男人私定终身。选我还是你的学长?”
私定终身,听起来好夸张的一个词。
秦见月还当真认真思考了一番。她的“学长”是被封存在日记本里的动人情怀,是无数眼的背影叠在一起虚焦的美好。那些年自导自演的甜蜜跟苦涩,已经伴随十六岁的夕阳落幕。
是你,也不是你。
是我得不到的你,是胶凝在我的记忆深处永久密封的一页。
最后,秦见月给他回答:“选你。”
程榆礼的语调扬起来一点,听得出他的满意:“嗯,姑且信你一次。”
“什么叫姑且信我,”秦见月语气有点急了,“我是认真的呀。”
“认不认真只有你自己知道。”他淡淡道。
有点要跟他辩驳一下的打算,秦见月还没开口,话声被他截断。程榆礼温吞地吐出四个字——“晚安,老婆。”
“……”
啊!!什么老婆!怎么就老婆了?好轻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