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净繁闻言一愣,急着猛拍大腿:“怎么回事儿?”
他想了想,说:“老爷子一而再再而三从中作梗,她心里不踏实。”
“哎哟,程乾那个混账玩意儿。净不干人事儿!”
程榆礼想到他爷爷就心烦,他不想多谈这件事,指一指旁边老式收音机,悠悠道:“您给放首曲子听听吧。”
沈净繁拨开开机键,给他放了一曲《打渔杀家》。
她又问:“难不成是因为夏家那个丫头?”
程榆礼说:“有一点影响。”
他一夜没睡好,眼下青黑,沈净繁看出他的倦意,指一下榻前的墙壁:“先不说这个——我最近寻思这面墙有点儿过于光秃了,想挂点儿东西上去,就想着让你画幅画。既然你来了,干脆现在就画上吧。”
程榆礼顺她指的方向看去,问道:“画什么样儿的?”
“随意你。”
从奶奶的桌下取来笔墨纸砚,在桌面铺上一层薄薄绢布。程榆礼没有落座,只躬身桌前,纤长的指圈住细细轻轻的画笔,柔软的笔锋在绢布中央拓下一朵莲花花心。徐徐地点,轻轻地勾,一株清莲的形状轻巧地落了下来。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耳边是沈净繁的话语声,混着檐下淅沥的雨水,她望着程榆礼潜心作画的侧影,说:“夏家最近也是不安宁。”
他淡淡地“嗯”了声。
“你知道了?”
少顷,程榆礼顿一顿画笔,答:“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