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榆礼板直的上身渐渐瘫软下去,他支着额,疲惫至极。
夏桥前一段时间和他联络过,他因舆情被影响,事业有些走下坡路迹象,不知道是不是把程榆礼当能起死回生的稻草,他那时开始了一些三顾茅庐式的求助行为。程榆礼先前已经委婉地告诉夏桥他不打算让他入股,夏桥懂装不懂地抛出了他的诱饵。
那是程榆礼打算的最后一次碰面,他想和夏桥好好地讲清楚。毕竟那也是儿时善待过他的叔叔。于是程榆礼驱车去夏家,到了之后发现他看错约定的时间,提前来了一个小时,那时在夏家的别墅前,他听见里面撕心裂肺的吼叫。
男人的怒吼与女人的挣扎,混着物件和人从楼梯上滚落的尖锐声音。
“爸,别打我了,求你了!”夏霁求饶的声音里,混杂着惨叫。
那时,陈柳然还在医院重伤昏迷。
程榆礼不知道夏桥怎么了。
尽然不喜欢夏霁,他理所当然要去劝阻一下。
他扣了扣门,而里面传出粗鲁的谩骂——“滚!”
程榆礼说:“夏叔叔,不是有事要谈?”
混乱的动静霎时就停下。
门被敞开,程榆礼下意识抬眼瞄去,夏霁落荒而逃,进了房间把门猛力关上。他诧异想,在外面那般光鲜得体岁月静好的父女,在家居然也会如此狼狈狰狞。
夏桥脸色一变,温和地说:“来了?进来坐吧。”
程榆礼没应,他淡淡道:“就在这说吧,不进去了。”
他们在门口简单闲聊了几句,担心会让夏桥情绪失控,程榆礼没有表明他过来的意图,只是闲扯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