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月和身边的女孩们在说笑,放下那些笨重的秘密,笑意轻盈而曼妙。
距离最近的一瞬,他能清楚听见她们谈话的内容。是在讨论《苏三起解》的念白。
几乎是擦肩而过的接近,而秦见月恰好偏过头去看旁边的女生,并没有注意到在此久候的男人。
她是本体。山涧的水、柔婉的风,洁白的千堆雪、东方的启明星,都是隐喻。
烟蒂都快要烧完,火星子烫到程榆礼,将他点醒,他松开紧皱的眉。
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一家餐厅大门。
程榆礼轻轻攥住他空落落的手掌。终于眼前,杂乱的商业街被陌生的脸和听不懂的方言填满。
他在此刻无端失落,觉得时间难捱。
她成了他握不住的水,抓不了的风,融于指尖的雪,摘不下的星。
回到车上,程榆礼没有进食,又抽了两三根烟,度过漫长的下午。等到倦鸟归林,天际是粉色,最后一抹霞光正追着太阳下沉。
“拜拜,见月,明天见咯!”
刹那抽神,程榆礼旋即向窗外看去。
秦见月背了一个帆布包,跟同窗挥手道别。她转身后跟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后,走慢了些,男人反应过来便停下步子来等她,见月抬头看着他,笑一下。草木皆兵,看到男人身上的棉服也是黑色,程榆礼自虐地在想,会不会是情侣装。
那天打电话给她,他听到男人的声音。
最坏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两人一同走向一辆奥迪车。
车窗敞着,程榆礼看到里面坐了一个小女孩。五六年级的岁数。
很快,奥迪驶远。饶是满心好奇,程榆礼也没有低劣到去跟踪。他攥起拳,抵在额角。不知道该怎么抒发此刻的心情。
怎么会有孩子呢?是那个男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