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花暗自一惊,强力持镇定,弹唱已见紊乱。幸好已近尾声,听众尚以为她故意耍“花腔”,毫末察觉。
一曲甫毕,全楼掌声如雷,喝彩声不绝于耳。
白菊花起身答礼,暗向梯口一瞥,黑白无常竟已俏然离去。
她不动声色,含笑步下平台,匆匆走至独坐一隅的老者面前,急促道:“爷爷,咱们走吧!”
老者微微点头起身,接过白菊花手中琵琶,装入蓝色布套,相偕向后楼走去。
常来的茶客都知道,他们是祖孙二人,老者每晚均坐在固定地方,等候白菊花弹唱完毕,即离开茶楼,回“长安客栈”。
走下后楼,白菊花即道:“爷爷……”
老者神色自若,道:“我知道,黑白无常找来了!”
白菊花一怔,止步道:“爷爷,你也发现了他们?”
老者微微颔首道:“我是察觉你神情有异,才向梯口看去,发现他们末等你唱毕,即匆匆离去了。”
白菊花紧张道:“他们既然找上了咱们,绝不会就此离去,很可能会……”
老者当机立断道:“咱们今夜就走!”
祖孙二人甫出后巷,黑暗中闪出二条人影,正是黑白无常,挡住了去路。
老者猛一惊,急向身后白菊花喝道;“菊儿,你快走!”话声甫落,人已向前扑去。
狗急跳墙,人急拼命。老者明知彼此武功悬殊,如同以卵击石,不堪黑白无常一击。只为欲使白菊花脱身逃走,奋不顾身地一扑,倒也颇具威力。
但对手是黑白无常,两人心狠手辣,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杀手!
冷彪单掌平推,一股阴寒无形掌力疾发,使老者的扑势一阻,顿觉全身如坠冰窟。
白菊花并未打算置老者不顾而只求自身逃走。是以老者奋身向前疾扑,她一见欲阻不及,也巳揉身而进。
几乎就在老者受阻的同时,甘尧两肩微晃,身形暴起,正好与白菊花迎个照面。
别看她在茶楼弹唱时千娇百媚,风情万种,此刻动起手来,竟然判若两人,勇猛不让须眉。
纤掌疾翻,“兰花散手”巳具七成火候,劈、点、抓可随心所欲.随机应变。她这凌厉的一掌,是斜劈甘尧肋腰之间。倘若对方出手硬对,即有两种应变情况,一是改劈为抓,反扣对方腕脉。
一是变掌为指,疾点对方“天池”、“章门”两处大穴。
但她忘了对手是黑无常,甘尧出手虽比她慢一步,却是后发先至,变招比她更快。白菊花方觉不妙,未及改劈为抓,腕脉竟反被对方扣住。
老者根本未顾自身,一见白菊花受制,情急之下,反手就以提着的琵琶权充武器,狠狠向甘尧背上一击。
“澎”的一声巨响,蓝布套里的琵琶,击得支离破碎,甘尧却若无其事,末伤分毫。
这一击虽势猛力沉,但伤不了练就钢筋铁骨的甘尧。
说时迟,那时快。冷彪那昂昂七尺之驱一晃,又欺身到了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点老者前身三处大穴。
老者措手不及,顿时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