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柏龄听得一阵惊震,道:“此事从何说起,我几时……”
那白衣中年妇人,一声凄凄惨笑,道:“胡柏龄,你身为绿林盟主,就该当有男子气概,又何必畏首畏尾呢?”
胡柏龄道:“非是胡某畏首畏尾,我对此事实不知情,你怎能一口指定,硬说尊夫和令弟之死是我胡某所为呢?”
那中年妇人,微翻杏眼,道:“难道你随身使用的家伙,还错得了不成。”顿了顿又忽叱道:“今天非要你还个公道来。”
胡柏龄对那中年白衣少妇道:“此事可是你亲眼看见?”
那妇人摇摇头道:“不是。”
胡柏龄道:“既不是亲眼所见,为何便硬指此事乃我胡柏龄所为?”
那白衣妇人陡然向前抢进一步,目注两个大汉,问道:“当时你们在场,目睹惨剧,杀我丈夫、兄弟之人,可是这个人吗!”
左首大汉双目圆睁,蹬在胡柏龄脸上瞧了一阵,道:“是他,一点不错!”
那白衣妇人脸色一变,娇艳的粉脸之上,如罩寒霜,冷笑一声,说道:“眼下现有目睹惨剧的证人,你还有何言狡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男子汉、大丈夫,杀了人不敢承当,算得什么英雄人物?”
胡柏龄还未来及答话,那右首大汉突然指着王大康身上背着的剑拐,大声说道:“夫人,庄主就死在那飘垂红穗长剑之下,那飘垂的红色剑穗,殷红耀目,今生今世,我也难忘……”
胡柏龄陡然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道:“住口!”
他生相本就威武,这声大喝,震得屋瓦动摇,积尘纷纷下落,虬须怒张,虎目中神光炯炯,更显得神威凛凛,不可一世,两个发话的大汉,不禁为之气夺,呆在当地。
那白衣艳丽少妇,微微怔了一怔,暗道:此人无怪能被拥推绿林盟主,果然气度不凡,神威夺人。
忽听一声“哇”的大哭,紧接着哭声大作,彼起此落。
原来有几个孩子,吃胡柏龄大喝之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呆在母亲身侧,虽感满腹委屈,但却不敢哭出声来,直待过了半盏热茶工夫,才有一个孩子,哇的哭了出来,这一哭,立时引起一片哭声,大厅中四五个孩子,齐齐大放悲声。
七星神弹彭靖,微微一皱眉头,抱拳说道:“诸位夫人,请赏给我彭某人一个面子,哄哄孩子,别让他们哭了。”
那白衣艳丽少妇,最先恢复了镇静,冷冷说道:“胡柏龄,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你杀我丈夫、兄弟,但已经查访明白,除你之外,当今江湖之上,还没有施用剑中夹拐之人……”
余亦乐忽然插口接道:“江湖之上,虽未闻有第二个施用剑中夹拐之人,难道别人就不会故意扮装成我们盟主之像,借铁拐、长剑,嫁祸于人么……”
王大康早已觉着情形不对,他心中很明白,眼下这些人的丈夫兄弟之死,绝非盟主所为,但他生性浑直,却想不出为什么这些人,都硬指盟主为杀人的凶手,听得余亦乐一说,心中忽然大悟,高声接道:“余兄说的不错,不晓得哪个龟儿子王八蛋,假扮了咱们盟主,到处杀人,替咱们找来这多麻烦,俺老王日后如遇上他,非得把他脑袋打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