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注棺木,举起手中铁拐,在棺盖之上敲了几下,冷冷说道:“你如再躺在里面装死,我就一拐劈下,你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了。”
声音甫落,果闻“嚓”的一声,那棺盖突然飞了起来,首先飞出一块锦锻,紧接着跃出一条黑影,飞离那棺木七八尺处,才落在实地之上。
胡柏龄凝神看去,只见那人方面大耳,正是躺在棺材中装死之人,再瞧他身上伤痕,宛然尤在,不觉一皱眉说道:“你装死装的一点不像,但不知身上那剑创,怎么做成?几乎瞒过了我!”
那人跃出棺木之后,双目一直呆呆的瞪着,身上僵直而立,对胡柏龄相问之言,似是没有听到一般。
胡柏龄见他久久不应自己问话,不禁大怒,双肩一晃,直欺过去,大声喝道:“你听到我的问话没有?”
只见那人口齿微动,鲜血顺口淌了下来,还未说出一句话,人已倒了下去。
胡柏龄机警无比,一见情形不以,立时疾向旁侧闪去,果然那人倒向地下之时,身后暗影中,突然飞过来四把四寸长的柳叶飞刀,刀身蓝芒闪闪,一望即知是经过毒药淬炼的绝毒暗器。
四把柳叶刀,划起了几缕尖风而过,但闻啪啪几声,钉在对面壁间。
胡柏龄正待凝目向那发刀暗影中探看,耳边又响起暗器啸风之声,转头看去,只见六道白光疾射而到,来势劲急,一闪而至。
在这等阴风森森,险象环生的境遇之中,胡柏龄早已暗中运气戒备,那手中长剑一挥,立时幻化出一片剑幕,—阵叮咚之声响过,飞来暗器全被剑光击落。
就在他挥剑扫打暗器的同时,另一处殿角暗影中,疾射来两支镖枪,一阵劲风过后,灯火应声熄去。
胡柏龄武功虽高,也无法兼顾到七八尺外的灯火,大殿上骤然又恢复一片漆黑。
但闻一声尖锐刺耳,声若狼嗥的怪笑声,起自胡柏龄身后殿角,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才停了下来,笑声过后,一片寂然,却不闻说话喝问之声。
胡柏龄一面留神戒备,一面忖思对敌之策,他胆气过人,任何惊怖的环境,均无法扰乱他的心神,那怪笑声虽然来的惊心动魄,但他仍然凝立不动。
峙立了良久时光,大殿中仍然是毫无动静,沉寂形成了一种恐怖的紧张。
胡柏龄终于忍不住这使人窒息的沉闷,放声大笑一阵,说道:“隐起身形,暗施算计,岂是大丈夫的行径,如再不肯现出身来,可莫怪我胡某人要走了。”
他声如洪钟,这时大喝起来震得全殿都是回鸣之声。
只听那狼嗥之声的怪笑,重又响起,道:“胡柏龄,你已陷身绝境,这大殿四周,早已埋伏下数十个高手,识时务者,赶快放下手中兵刃,尚可保全一命,如敢妄图逞强突围,只要我一声令下,立时有数十种绝毒的暗器同时打出,任你武功绝世,也难在夜暗中逃过这密如骤雨的暗器袭击,只要你中了一针一箭,立时将横尸大殿。”
胡柏龄听那声音起自大殿后壁之处,似是那发话之人隐藏在神像后面,心中暗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