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她却在等待中静静的睡了过去。
梦境里,只觉周身轻飘,恍如一只风筝,在轻柔的春风吹荡中,飘飘摇摇……
又仿佛身在一叶扁舟浮飘在万顷柔波之上,顺水流去……
只觉得浑身有着一种无比舒泰的感觉,她乏力地睁开秀目一看,但见独眼怪人,双手正在自己左腕脉门之上,轻轻推动。
独眼怪人虽然全神一意的在推动,但他依然注意着她的反应。
这时见谷寒香微睁秀目,未待她开口说话,立时轻声说道:“你不要开口……”
谷寒香见他不叫自己说话,脸上泛现出一丝茫然之色。
独眼怪人似是为了解除她心中的疑念,道:“老夫先打通你的外六经,使流血归心入经,到了正午时,老夫就要使流血逆转。”
他话到此处,倏然而住,低头用心推拿。
谷寒香又在舒泰中沉沉睡去。
到了巳末时刻,独眼怪人叫那蒙面驼哑老人在房中生起了一炉火,火上置了一只古铜青锅,锅内沸滚着一锅沸水。
独眼怪人拍醒了谷寒香,叫她尽去内衣,然后,他用两块长大的绒布在沸水中煮浸了片刻,取出来凉了一下,便将这温湿的绒布,覆盖在谷寒香身上。
他此时也将外面长衫脱去,对谷寒香肃然地说道:“现在老夫要替你用内力强行打通‘督’脉,这种苦却是极不易忍受……”
他本来还有话要说,但低头一看谷寒香一脸肃穆之色,立时住口不语。
谷寒香闭上双目,想把一切之事尽皆忘去,也不思索即将忍受的痛苦。
独眼怪人静坐调息,到了正交午刻之时,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左手按谷寒香“命门”大穴右手迅快的点了她身上“督脉”的九处要穴。
谷寒香陡觉身子往下一沉,宛如由千仞高峰,跌落万丈深渊,心中一阵绞痛,大有胃翻肠断之势,身上冷汗如淋,头上汗珠如豆,滚滚而下。
痛苦难熬之中,又觉着似有一条烧红的铁链在周身抽打,打到一处,即有一阵炎热难堪的感受。
不消一盏茶工夫,她已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她人虽然昏了过去,但这种难熬的痛苦,却丝毫并未减轻。
独眼怪人点拿一阵,又换上一块绒布,又坐息片刻,这样循环的忙到子时才休息。
到了次日午时,谷寒香身子刚稍稍平静,独眼怪人又走来道:“你觉着如何?”
谷寒香如生了一场大病一般,浑身无力,只微微点了点头。
独眼怪人道:“你‘督脉’已通,如今老夫还要为你打通‘任脉’,到了明天,这‘任、督’二脉接通之后,再与你通全身十二关窍,你能把这七七四十九个时辰熬受过去,就成功了一半。”
谷寒香似是甚为感激,无力地瞧着他,悠悠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