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梦？什么内容的梦？”

抖森追问道。如果乌木喉真的使用那张照片做素材，他现在就过去打死他。

“我……我梦见那一个我，跟现在的我不同，他的志向更为远大崇高。他为了崇高的理想杀了你，还毁灭了一半的宇宙。他追随死亡女神，不仅是为了爱，还为了宇宙中生与死的平衡。”

一听跟自己的艳照没关，抖森松口气。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了，那才是正常时间线应该发生的事。

说起来他早就觉得可疑，灭霸的行为一直都跟设定中的不太一样。不过他一直认为这是漫画版本与电影的差别。由于自己所处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那么并没有完全按照同一个版本进行下去，也是有可能的事。

但是后来经历了这么多事，让他发现，无论自己或参与者们发生了什么，总会阴差阳错，将命运又引导回原本的路线。虽说表面看起来发生了同样的事，意义以及对人造成的影响早都不同了，但最可怕的是这个表面却无法改变。简直就像纺织命运的三女神的确存在。

……哦，该死，他竟然忘了，这是漫威的世界，三女神真的存在。

那么结果很清晰了。不管发生什么，灭霸杀他是命中注定，为了崇高理想毁灭一半宇宙也是命中注定。不管后来时间宝石有没有逆转，洛基是不是假死，这些事都是必然发生的一幕。当命运脱轨的时候，三女神就想办法让它回归原位。

如果将一些事，一种强烈的意志，直接以某种方法注入到人的脑子里，反复栩栩如生的演练操作；渐渐的，你会以为那是你的想法，你的意志。人本来就是擅长模仿的动物，不小心随从这个意志的驱使跟暗示，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抖森有些隐隐佩服，也就是灭霸能够识破，分辨出那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当做梦。一般人会以为是自己的妄想，然后动手把妄想实现吧。

“哦，我伟大的盟主，我亲爱的朋友，你所说的话简直让我忍不住想发笑。你认为你能杀得了我吗？就算你拥有所有的无限宝石。我也许无法战胜你，但我能自信的说，我能从任何场合，任何地方轻易逃走。在这世上能超越我幻术的人只是个位数。”

……这一点无可否认，就连灭霸都必须在事先意识到那是幻术的情况下，才能将其识破。想到梦中所发生的事，有可能只是幻术造成，心情压抑的盟主大人总算松开手，让法师可以自由行动。

抖森看着自己被捏青的手，嘴角抽了抽，这要不是冰霜巨人恐怕早折了吧。

“还有什么您是为了崇高的理想而屠戮？维持世间的生死平衡？您是记忆倒退了吗，我的盟主大人。我还以为我们两个之中更了解科学的人是你。生物的存续本就存在激烈的淘汰与竞争，你我都是遵循这个法则而生存下来的。当环境真的达到生者太多，资源太少的时候，自然他们会自相残杀，但唯有这样生存下来的，才是能够适应环境，继续生存的强者。他们的基因以及它们的后代才是值得保留的珍贵之物。”

而人为的选择不能做到这一点，人为的选择只会让生态变得更脆弱，而那些被他们遗留下来的物种最终会灭绝，因为他们并不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再退个一万步，哪怕是生物真的因为平衡被打破而全部灭绝。那证明是需要这个世界休养生息，储备资源的时候了，当再度需要生命出现的时候，它自会出现。”

邪神用他那能够说将死人说活的银舌头继续鼓吹着，

“所以为了生死平衡而不得不人为操纵，简直是件可笑的事，生死自有平衡，无论谁都不能假借自然之手。而死亡女神，你有见过她亲自的执行任何杀戮吗？规范她的，是她的心，还是这个自然的法则呢？”

他的说法明显让灭霸动摇了，于是抖森再接再厉。

“我就再退个一万步。就算前面那些为了生死平衡而杀戮是真的，这会是你所做的事吗？我的盟主大人。如果给你一个全新的人生，在那里，你是被人崇敬的英雄，而你所做的行为也都是为了世界能够和平，或者减少世上的痛苦。你愿意成为那个世界的英雄吗？不仅为了所爱的人而战，还为了崇高的理想而战，这是你的希望吗？”

灭霸想了想，回答，

“不。”

他从不想成为什么英雄，也并不为现在自私自利的自己而感到惭愧。正如抖森所说的，他承认，并且为弱肉强食的生存方式而着迷，他认为痛苦求生，最终不顾一切攀爬上去的生命很美丽。

他讨厌一切弱小和伪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讨厌弱小，要知道他自己也曾经弱小过。他憎恨的是自甘于弱小，依附于他人施舍善意的软弱心理，跟那用正义和平做借口来不求上进的愚蠢逻辑。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梦？什么内容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