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欣没好气道:“都硬邦邦的。”
正月里是什么天,车厢里四面漏风,馒头都快能把人给砸死,谁咬得下去啊。
虞万支给她支招说:“热水泡着吃。”
还说热水呢,闻欣拧开水壶给他看说:“早喝完了。”
虞万支拎起来晃晃,连点声都没听见,喃喃道:“不应该啊。”
往年他这一瓶水到东浦都还有剩,哪怕是多个人也不该用得这么快,他检查着瓶底说:“难道是漏了?”
这话闻欣不爱听,说:“我进你们家门才几天?嫁妆就坏了。”
她可没买便宜货,全是百货商店里挑的。
虞万支讪讪笑说:“哪能啊。”
又赶快站起来道:“我去买水。”
这要是一路畅通就跑没影,偏偏地上有点空隙的地方不是坐着人就是塞着东西,他跟只猴子似的跳来跳去。
地上的人也躲他,大家都很狼狈。
闻欣看着突然又不生气了,谁叫这车是没有固定座位的,要不是上车的时候虞万支硬生生抢到俩,她估计还更惨。
这么想着她掏出钱,冲窗外喊道:“大叔,我要半只鸡。”
油纸包烫得很,她把馒头丢进去温一温,伸着脚把空座占住,频频回头看人回来了没。
对面的大嫂不由得开玩笑说:“放心吧,你男人丢不了。”
闻欣才不是急这个,笑笑没说话。
大嫂从上车以来就一直在缝鞋底,这会是歇歇眼,说:“你们上哪去啊?”
闻欣头回出远门,心里其实慌得很,尤其火车上本来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多少小姑娘就是在这儿被骗去卖的。
因此她不敢太实诚,含糊说:“去城里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