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簿情无措地看着他,焦急:“药?药在哪里?”
顿了顿,看向他的裤兜,“兜里吗?”
傅忘之神情一顿,他的药在车上。
见他不说话,簿情更加着急了,他从被窝里爬出来,伸手就往他兜里摸去。
然而还没摸到,便被傅忘之一把抓住手腕。
簿情抬头。
仅这么一会,男人漆黑的双眼就布满了血丝,里面氤氲着仿佛要毁灭一切的狂暴戾气。
即使看不到他口罩下的全貌,两人目光相撞的一刹那,簿情也仿佛又回到了被大手掐住脖子的那时,他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双眼很快就氤氲出了雾气,“傅……傅老师……”
望着那双雾气蒙蒙的双眼,傅忘之有那么一瞬的怔愣,脑海深处突然传出一股强烈的意念——不能伤害他,不能伤害他……
然而随之而来的越来越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理智再次失守。
他极力忍了又忍,忽然猛地甩开簿情的手腕,趁尚存着一丝清醒,转身冲进病房内的洗手间。
簿情神情呆了呆,正不知该怎么办时,洗手间里突然传出男人隐忍不住的痛苦低吟,紧接着,先是传出“嘭嘭”的闷响,再接着,又传出一阵令人心惊的清脆的“哐啷”声。
这是……
簿情双眼倏地睁大,急忙跳下床,光着脚丫子跑到洗手间门外,拍了拍门,急道:“傅老师,你没事吧?”
内里的动静,戛然而止。
半晌,男人极力隐忍的声音艰难地传了出来,“没……事,不用管我。”
簿情再傻这时候也不会相信他真的没事,刚才他可是听到了玻璃被打碎的声音。
他试着扭了下门把,没锁。
他轻轻打开门,小脑袋往里一探,正好看到男人双拳血淋淋地抵在已经被打破的盥洗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