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歪了歪头:“乱?”

更多的掌柜却不愿多说,道:“你大抵是初入江湖不知事,此处是神教总坛,旁人可都是避着走的。”

他不好意思说日月神教中乱成一锅粥,只能借神教之名劝告面前的少年。

赵桓知他好意,可仍旧觉得奇怪,他至平定县差不多也有七日,却没见到哪里乱了。

虽然疑惑,但赵桓还是接受了掌柜的好意,笑着点头应下。

掌柜这么说并非全无道理,平定县确实乱。起码赵桓告别掌柜与小黄狗,才出酒楼,便有一辆马车从面前飞驶而过,带起滚滚灰尘,直扑人脸。

这街道上人来人往,马车毫不顾及街道上的百姓,一刻也不曾停,那执缰人竟还嚣张喝道:“不长眼的都给我让开!知道这马车中坐的是何人么!?”

百姓纷纷惊叫奔逃,街边的东西滚落在地,有些人连跑带爬地避开马车。酒楼掌柜瞥见驾车之人十分面熟,面色一沉,叹了口气,余光中一道绛红身影飞速掠过,他再看向门前,那出空无一人。

赵桓正护着一位幼童狼狈坐起,浑身上下皆是隐隐作痛——任谁从地上摩擦着翻滚一圈还撞上墙壁都会痛。

方才他见那幼童在马蹄前茫然无措,飞身掠出,然而冲得太猛未能止住势头;幼童安然无恙,可他却灰头土脸,衣裳磨破,双手磨破了皮。

那辆马车眼见不妙,调转马头朝向来时道路,执缰人居高临下地看他二人,神色轻蔑,竟毫无愧疚之意。

赵桓瞥见他面上神情,心头怒火渐起,安抚好泪水在眼中打转幼童,将其交到一旁惊惶不安的父母手中,冷冷地看向马车上的人。

“你们闹市纵马险些伤人,为何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