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今晨出门用了早点,便听见过路的江湖人谈赵决明入赌坊下注一事。此事一从赌坊传出,便飘向了汴京城各处。

赵桓谨慎答曰:“是有在查事情。”

白玉堂问:“不可说?”

赵桓颔首:“不可说。”

白玉堂挥挥手,道:“你且去查你的案子,若是需人相助,大可以来寻我。”

赵桓由衷道谢,随后便起身离去。

赵桓原先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名气很大,纵然系统说声望值像装了马达一样疯涨,街畔也有人在谈论和赵决明有关的事情,他却只觉得自己离天下第一人的名号依旧十分遥远。

声望值涨涨跌跌,到底是个数字,并不准确。

直到他在同白玉堂告别之后,遇见了叶孤城。

河风清爽,绛衣少年缓步走过长桥,偶尔驻足垂首向下望,恰逢他垂首之时,河风猛然增大,少年压着被吹乱的头发轻笑着走远了。

在他身后,白玉堂望着他的背影,暗中亦有人观察着他的去向,并一个接一个,如接力赛一般,不引人注意,悄悄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赵桓昨日筋疲力竭,一觉醒来已比平常晚了近一个时辰,便先在城中观察了一番,此刻见了白玉堂,他便准备去城外练剑。

城外与城内距离不近,赵桓特意选在城外并非只为它僻静无人烟,还是因为来回路途上可以借此锻炼轻功。

秋风萧瑟,落叶簌簌。

赵桓正待拔剑,眼角余光闪过一道白影,他转头去看,一袭白衣的叶孤城正站在树下。

穿白衣的人很多,白玉堂着白衣,是洒脱恣意;狄飞惊着白衣,是逸然出尘;而叶孤城,则是孤傲不群,寡月孤星。

也许出名的人都有一种奇特的能力,任何人见了他,便能知道他是谁;或许说,这能力是他成名的原因之一。

叶孤城站在那里,赵桓便知道他是叶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