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赵佶想起今日在赵决明身上嗅见的涩味,这才明白那不是药味,不由大怒,“王怜花明知你染了风寒,竟然深夜跑去打搅你休息么?岂有此理!”
确实怒火中烧,怒得连说两个“岂有此理”,只是怒的点不太对头。
诸葛正我:“……”
赵决明轻咳一声,天色已晚,他风寒未愈,初春夜寒,即使身强体壮,仍是有些难受。
诸葛正我立刻看向他,目露关怀,赵佶见太傅不看他,也关心地看向自家太子。
“此事是我一意孤行,亦是有意隐瞒。”赵决明诚恳道,“太傅若是生气,便只训我罢……爹爹只是想助我实现心愿罢了。”
他说话时犹带鼻音,显出几分脆弱之感,加之神情认真,不由让诸葛正我心中一软。
太子殿下向来有主见,若真要训,对方大约也是听不进去的。
赵佶适时开口,叹道:“父为子隐,阿桓心中有数,我希望他顺心遂意,便一同隐瞒,还望太傅见谅。”
诸葛正我只得苦笑,他早知这父子二人有着常人难比的默契,也许有着外人不知的秘密——却真不知他们默契到能做出这等大事。
他还能说什么呢?
只要与多年前官家的堕落之举相比,诸葛正我竟觉得如今这父子二人做出这番举动也能接受。
“我并非责怪官家与殿下……”他轻叹一声,问道,“殿下此次回京,还会离开么?”
赵决明见太傅不再追究,同他爹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
“不会长时间离开。”赵决明道,“但若是有空,还望外出转转。”
诸葛正我只作不察方才两人的对视,捋了捋胡须,道:“臣明白,秋霜剑客名声盛极,不该骤然间失去踪影,况且殿下在宫中无聊,外出散心也是理所应当。”
赵决明点头应和,赵佶犹豫片刻,道:“我也无聊,也想时常外出散心。”
诸葛正我道:“官家今日偷溜出宫,实属不可为之事,请您下次莫要这般任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