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跦浪有点犹豫了,自己这是带着中军士兵来捉拿违抗军纪的常铁他们,多少占据了一个理字,可是要是和地方驻军动起手来,怕是自己的脑袋可就真的保不住了。他有点拿捏不住,只能求助的看向了肖天放,低声问到:“肖将军,您看,这事情可怎么办?这次的事情,分明就是破阵营招惹出来的,可恨这胡布政司,他却是不讲道理,硬要横插一手,这算什么?”
肖天放咬咬牙齿,猛的叫道:“常铁,你要是个有担当的汉子,就给老子出来,我肖天放和你单打独斗。你敢带着士兵公然抗法,你敢带着士兵袭击中军将领,这样的重罪,你逃得过去么?……你要是不敢和本将打斗,就自己把自己绑出来吧。再把那些违反了军纪的士兵绑出来,跦帅面前,我还可以给你说点好话!”
常铁冷哼了一声,根本就懒得回话。赵老大气焰嚣张的爬在那梯子上,大声的呼喝起来:“肖天放,你他妈的也算是一个打仗的老手了,怎么还说出这么放屁的话来?老常出去了,怕不是就被你们给直接砍了脑袋,毁尸灭迹,灭口了!到时候就落成了我破阵营的罪名,我们没有违反军纪,却也变成了我们的罪过了,你当我们有这么傻么?”
破阵营两万人马同时放声大笑,无情的把最歹毒的喝骂声抛向了肖天放。肖天放气得三尸神暴跳,策马就往破阵营的大门冲去。‘飕飕飕飕’的破空声接连袭来,几十支利箭同时射向了肖天放。‘啊’的一声惨叫,肖天放的大腿上中了一箭,狼狈的拨转马头,跑回了本阵。破阵营大营内又是一通鬼嚎,随后就是哄堂大笑。
跦浪看得眼角乱跳,他缓缓的举起手,就要下令全面进攻。他死活也不相信,就这么一群兵痞,比起地痞流氓好不到哪里去的货色,他们能够有多强的战斗力。看到他的手举起,三万中军精锐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兵器。
胡布政司气得嘴角抽搐,他和当地卫所的统领同时喝骂起来:“跦将军,你可不要一意孤行……你们这样做,是兵变,你们中军的士兵,围攻友军大营,这是造反。我,我,我们会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详细的汇报给陛下的,你就等着满门抄斩罢!”
跦浪冷冷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冷笑到:“满门抄斩?你当可能么?我们跦家有大功于社稷,陛下怎么会下那样的旨意?尤其我这次可不是兵变,本将乃是率领中军,缉拿违反军纪的罪将常铁,哼,倒是你们贸然出动卫所驻军,这件罪过不小。”跦能不屑的朝着策马跑来的胡布政司飞了个白眼,右手就要挥下。
就这个时候,一个中气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跦将军,末将破阵营左营游骑把总黄九,特向跦将军讨教几招。你跦将军今曰可是威风凛凛啊,带着大军,可是把我们破阵营逼到了死地里。嘿嘿,偏偏老子不服气,要找你单条一局,要是末将赢了,就请跦将军退兵如何?”随着这声音,一条黑壮大汉慢悠悠的从栅栏上翻了过来,跳过了壕沟,摇晃着身体,慢悠悠的走到了跦浪面前。
跦浪呆了一下,他猛的狂笑起来:“你一个小小的把总,也敢向我挑战?”他身后大军狂笑起来,这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一个小小的把总,他就算有几把力气,又怎么可能是大将的对手?要是这个把总有这样的身手,他早就应该起码是一个参将了,怎么可能还是一个小小的把总?
跦浪看着这自称黄九的把总,寻思了一阵,他突然喝道:“常铁,赵山,你们怎么说?”
常铁还没有开口,那赵老大已经是大声的吼叫起来:“他娘的,还能怎么说?一个把总,你跦大爷就算是打败了他,莫非我们老常就要割下自己的脑袋不成?我呸,你倒是想的好……这样吧,要是你赢了,我们就认真的打一场,看看你跦浪有什么本事。要是你输了,你跦浪还有脸打下去么?”
跦浪寻思了一下赵老大说的话,怎么就这么不对味儿啊?这么说来,岂不是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占便宜么?不过,看到黄九那嚣张的模样,跦浪心里就是一肚子的邪火啊。他猛的吼叫起来:“好,就这么说,要是我赢了,我们继续攻营,要是我输了,三天之内,我们不再来你们破阵营。”
他也是打的如意算盘,要是自己赢了,那么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要是自己输了的话,士兵们也没有士气再打下去了,还不如退兵的好。三天后,不管怎么样跦能都要清醒了,到时候就让跦能来处理这一堆事情,这倒是最好的盘算了。
想到这里,跦浪拍了一下战马,怒斥一声,战马飞奔向了那黄九。他手中长刀高高的挥了起来,在无数火把的映照下,闪出了一道凄厉的刀光。他是存心一刀就把这把总给杀死立威,让破阵营的这群兵痞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可以轻辱的对象。同时,他也要告诉破阵营的人,不要以为自己能砍几个人,就当自己是了不得的将军了。所谓大将,就是有着一刀杀敌的力量的。
那黄九的脸色很古怪,他手中那柄奇形的,剑锋上带着锯齿的四尺长剑缓缓的举了起来。当长剑举到头顶的时候,他身上的气势立刻就变了,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小把总,变成了……唔,有如一座山一样雄浑的气势。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有如山峰一样,给人不可摧毁的强烈压迫感。看着面前掠来的那道刀光,黄九的长剑轻轻的,笔直的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