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东,从悬空岛再往东边走万余里,那片无名的陆地上,密林中正发出了同样凄惨的嚎叫声。数百名身形高大,身披铠甲的壮汉手持各式沉重的兵器,正在追杀那些身形矮小的土著。敢于反抗的,全部被格杀当场,血,慢慢的润湿了那肥沃的土壤。妇女和孩童,被毫不留情的,彷佛垃圾一样的踢飞,只有那些精壮的男子,身材上又比同族稍显得高大些许的,才被那些大汉拎起,扔进了一辆巨大的四轮马车中。
那些尖叫着的土著男子在马车上惊恐的胡乱冲撞,可是马车车厢的边缘处,一道道白色的光带毫不留情的把他们弹了回去。十几名带队的,身穿铠甲的壮汉发出了刺耳的尖笑声,笑嘻嘻的看着那在马车上惊恐得浑身哆嗦的土著们。一个壮汉大声的笑着:“一群下贱的东西,难道他们不知道,跟着我们回去了,他们就有可能变成我们这样的高贵的战士么?”
很快的,一个部落被摧毁了,负伤的妇女和孩子们呆呆的看着四周那些老人的尸体,看着那些敢于抵抗的成年男姓的尸体,再看看那些被抓上马车的族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可是那些壮汉哪里理会这么多,他们一声呼啸,几个大汉握住了那马车边上探出来的几根车辕,弹身飞起,大队人马远远的朝着那密林的深处飞了过去。
四座悬浮的神殿包围着那巨大的金字塔,近乎有一万名以上的,身穿各色华丽全身铠甲的壮汉悬浮在那金字塔远近高低的空中。看到那些捕捉土著的同伴飞了回来,他们立刻让开了一条道路,笑嘻嘻的和他们打起了招呼。那四座悬浮的小型金字塔的台阶上,也站着数千看热闹的壮汉,不断的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数百名身穿宽大黑袍,容貌和那火甲等人相似,都是红褐色的皮肤,头发一根根粗大无比,面色淳朴,但是眼睛里带着闪烁不定的绿光的人物从中间的那座金字塔底部的一个门户飞了出来,高高的悬浮在了空中。他们也不说话,双手掐动各色灵诀,各种光芒远远的扫向了那驾马车,马车上的土著们发出了刺耳的叫声,顿时有一多半人身体突然炸裂,变味血浆洒落了下去,而剩下的那些土著汉子,看到如此凄厉的景象,也都吓得魂飞魄散,晕倒了过去。
一个带队的黑衣人大声的呼喝了几声,挥动了几下手臂,那些出去捕捉土著的铠甲壮汉们顿时脸色阴沉了起来,没带好气的看了看马车上那所剩无几的土著汉子。几个连面孔都笼罩在铠甲中的壮汉远远的迎了上来,把那马车接过,把它给送进右侧空中的一座神殿去了。
那些黑袍人点点头,再次冲着那些抓人的壮汉训斥了几句,这才鱼贯飞回了出来时的神殿。
神殿内的甬道极其幽深,宽不过两丈的甬道却足足有十丈高下,让人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每隔五十丈的距离,就有一团灰暗的荧光飘浮在空中,给这阴暗的甬道勉强的带来了一点点的光亮,让人不至于一脑袋撞在墙壁上。脚下的地板是光洁的,而两侧的墙壁上,则雕刻了无数古怪的、近乎有点狰狞的花纹,用各种鲜艳的颜料填涂上了。
甬道的两侧,不断的出现黑黝黝的门户,也不知道通往哪里。除了带头的那个黑衣人带领几个下属不断的顺着主甬道往前走,其他的黑衣人都是慢慢的散入了一条条的分支甬道中,不知道走去哪里了。
顺着甬道走了大概快有一刻钟,甬道一直向下,向下,再向下。大概深入地下两里多路后,曲折的甬道终于到了尽头,露出了一扇青铜铸造的大门,大门外居然雕刻着一颗巨大的龙头,两颗眼珠闪动着刺目的蓝色光芒,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几个走进来的黑衣人的身体。高及二十丈,宽达十丈的青铜门户,加上这么一颗巨大的龙头,给四周添加了一种威严、阴森的气息。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近乎无所事事的站在门户边上,他们身上的铠甲已经不知去向,仅仅在下体处缠了几块布,勉强的挡住了自己的下阴而已。看到那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白虎大咧咧的问到:“嘿嘿,他们今天又抓了几个倒霉蛋回来?早就和你们说了,不要抓太多人,要是抓得太多,到了最后这些土著都绝种了,还去哪里挑选人去?”
朱雀刻薄的歼笑起来:“白虎,你着急什么?这些家伙抓的可是他们的同胞啊,他们自己都不心疼,我们替他们心急什么呢?”
青龙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冷哼声,白虎、朱雀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老老实实的退后了一步。青龙看了看那几个黑衣人,点点头,深处了自己的右臂,慢吞吞的推开了那沉重的门户。这道大门足足有半丈厚,加上它足足有二十丈高、十丈宽,这分量是极其惊人的。可是青龙也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慢条斯理的把那大门给推了开来。
几个黑衣人朝青龙道谢后,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的走进了门户里面去。青龙撇了一下嘴巴,抓住那龙头上的一根胡须,慢吞吞的又把那大门给合上了。直到大门发出了‘轰’的一声闷响,彻底的掩合上后,青龙这才训斥到:“你们两个,非要我揍你们一顿才会记清楚我的话么?他们怎么说也是我们自己人,伤了和气的话,曰后他们在背后暗算我们一记,莫非很好受么?”
他懒洋洋的靠在了大门上,低声说到:“我也讨厌这些得了好处就忘本的家伙,尤其他们大部分都是右圣的属下,我更恨不得宰了他们。不过呢,以后免不得要和他们一起行事,能不得罪他们就不要占那些口头上的便宜。哼哼,有本事,你们跑去把右圣宰了呀?”白虎、朱雀闭上了嘴巴,不敢吭声了。这时候,一直靠在墙壁上耷拉着脑袋的玄武,才慢吞吞的发出了一声鼾声。
门户里是一个巨大的殿堂,也不知道有多高,更不知道长宽有多少,就看到远处一根根三人合抱粗细的巨大石柱子,顶天立地般的矗立在那里。视力所及的地方,也不过是那些柱子的一部分而已了,上面还有不知道多长的一段,淹没在了黑暗中。整个大殿中唯一的光源,就是中心处一点小小的紫色荧光,黯淡的光芒根本无法驱散这个殿堂内的黑暗,反而显得四周更加的漆黑了。
身穿黑袍,满脸不耐烦的站在紫光下面的,正是在昆仑山弄了个灰头灰脸的元圣。他朝着正前方的黑暗中某人抱怨到:“什么事都怪我,你什么事都怪我!要是嫌我牺牲掉的属下太多,你就多给我一点高手啊!看看你给我的都是些什么王八蛋,二十八宿中间达到分神期的才几个人?那周天星相中练成了元婴的才几个?”
他脸上的肌肉都快抽搐到了一团去,满肚子火气的叫嚣到:“昆仑山的那群老道,虽然只有几个人接近了虚境而已,都还在分神期厮混,可是他们人多啊!元婴期的弟子就有好几百人,加上我被西王母的门下偷袭,这才输了这么惨!要是我属下的高手多一些,早就把整个昆仑山都给铲平了,哪里会弄得自己受伤回来?”
不等那黑暗中的人说话,元圣继续抱怨到:“看,你这个家伙就是太偏心了,不许我去动中原的重要的道门,可是右圣那家伙他毁掉了一元宗,你却又这么高兴。你把刚刚炼制出来的几件宝贝都给了右圣去鬼混,却就舍不得给我几个真正的高手。唉呀呀,右圣那王八蛋,上次居然派人去对付那水仙,结果被人毁掉了一件重宝,你也不训斥他!偏偏我不过死了,死了,唔,三百六十个加二十八个属下,你就这样责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