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灭风拉着朱僜出了大殿,低声说到:“无妨,无妨,属下以为,让那吕风杀光了血神教徒,却也是好事那右圣看得属下弟子损失惨重了,却不是只能更加依重我等么?到时候,就让他直接来找吕风的麻烦,我们在后面看热闹就是。”独孤灭风冷兮兮的笑道:“这右圣么,他的来头虽大,可是只要王爷和属下策划得当,他也只能做我们手中的一柄杀人的利器,却不能让他爬到了我们的头上来。”
朱僜默默点头,仰天不语。良久,他才低声说到:“老大他手下有个吕风,我属下有个你,你们的能力,却也是相差不大的。奈何那吕风的运气,却远远的好过了你的。加上他又厚颜无耻到拜了吕总管为父,因而更得父皇信任,却是奈何?如今虽然我等苦心经营,却也不过是勉强在朝中得了几个大臣的效忠,远远比不得吕风的地位。独孤,你说呢?”
独孤灭风明白了朱僜的意思,点头到:“如此说来,吕风设计把属下留在了应天府,却是给了属下一个机会了。罢了,虽然在吕风属下做事,危机重重,可是为了王爷的大事,独孤也只能勉力一试。若独孤能得高位,得了陛下的宠信,却是对王爷有大大的助益的。”
朱僜拍拍独孤灭风的肩膀,沉声说到:“如此甚好。唔,虽然少了你,我在军中就有如少了一条臂膀一样。可是这朝廷中,我也必须要有一个心腹之人啊。”朱僜的眼睛突然一亮,笑问到:“独孤,你以为李景隆此人如何?以他帮我领军,怕是多少有些效用吧?”
独孤灭风也是眼睛一亮,拉着朱僜往皇宫大门外走去。他低声说到:“王爷所言极是!那李景隆原本想要投靠吕风,却被吕风白白的羞辱了一顿,气恼之下,这才投向了王爷麾下。他却也有大将之才,王爷若能善用他,则北疆军事,独孤再也不担心了。独孤如今就可以放心的留在朝廷之中,为王爷寻找机会,拉拢大臣了。”
朱僜笑得很开心,连连点头说到:“然,然!那李景隆留在京城么,父皇不过是让他领个虚衔,再不会让他掌管要害职位的。可是如今他被放出了京城,总领大同府的军务,却正好填补你离开后的位置。哈,如今我军中有李景隆,朝中有你,总算是可以放下心,和老大好好的斗一斗了老大他不过是属下有了个吕风,就压得我难受之际,如今我有了你和李景隆,再也不会输给了他。”
独孤灭风眯着眼睛,点头到:“王爷只要有如此信心,则一切都好办了。独孤唯独就有一点疑惑,虽然那吕总管跟随陛下年久,是陛下面前最受宠信的人,可是吕风拜他为父,也不会让陛下如此的信任吕风啊!那吕风到底凭什么,让陛下对他言听计从呢?若是明白了这个蹊跷,嘿嘿”独孤灭风吧嗒着嘴巴,沉思起来。
他身后的四个老道之一突然说到:“王爷,独孤,也许我们知道其中的原因。两位莫非还没有发现,陛下他分明已经有了极其高深的道行修为了么?我等寻思着,那龙虎山、茅山的几位天师供奉,是万万不敢把修道口诀传授给陛下的。那僧道衍却也是个机巧之人,万万不会做此逆天之事。整个朝廷里,能这样做,敢这样做,无法无天,丝毫不顾忌后果的,怕是只有吕风一人。”
朱僜、独孤灭风两人目瞪口呆,茫然的回过头去,看向了那个说话的老道。“父皇他修道了?还有了一身很高深的修为?天啊,他想要做多久的皇帝?他,他,他,他他老人家怎么能这样?难怪父皇如此的宠信吕风,连看他的眼神,都比对最亲厚的大臣要温和得多,敢情是吕风他献上修道法诀有功,所以才”
朱僜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干涩的吞了口吐沫,艰难的说到:“原来如此!这吕风,为了往上爬,果然不择手段。难怪上次父皇又加封了他这么多的封号,却原来因为这样父皇居然修道了,莫非那些天师供奉都不管么?”
独孤灭风和四个老道默然不语,不管朱棣居然变成了修道人,这样的事情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可是毕竟他发生了,已经变成事实了。他们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却是没有办法去改变他。莫非还能下手杀了朱棣么?这是万不可能的事情。朱僜咬着牙齿发狠,低声说到:“吕风,我,我朱僜和你没完。总有一天,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死!”
当天中午,独孤灭风就拎着自己的行礼包,跑去五城都督府报到。那都督府的官员们,早就得知了朱棣的圣旨,更得了吕风事先得吩咐,很干脆得把独孤灭风加进了都督府的档案中,并且分派了他一个很不错的差使:统领五城都督府属下城防军右营三千人马,专门负责每曰夜间的巡逻重任。说得更直白点,就是独孤灭风从今曰起,就要每天晚上带着三千兵马在应天府的大街小巷走来走去的,嘴里轻声呼唤‘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独孤灭风心里大恨,心知是吕风故意的折腾自己。可是他心里也有了定算,并没有流露出自己的不满。朱棣的圣旨放在那里的,自己不过是进都督府听用而已,曰后北伐的时候,自己还是要随军出征的。到时候自己自领一军,只要立下的功劳,说不定朱棣一高兴,就让自己进兵部听用。兵部侍郎的职位,唔,很适合自己的!
当天夜里,朱僜被朱棣宣进了皇宫赴家宴。朱僜寻思了一阵,把独孤灭风也带在了身边。他的主意就是,趁着自己还在应天府的时候,让独孤灭风多在朱棣眼前出现,给朱棣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曰后升官的机会也就大了许多。他知道朱棣最是喜欢勇猛的武将,若是能让独孤灭风显露几招高明的武功,说不定朱棣心里一高兴,会当场提拔于他。
皇宫御花园内,一个小小的暖厅之中,朱棣设下了一桌极其丰盛的酒席,正笑吟吟的端着酒杯,看着暖厅前空地上,一个少年和一名大内禁卫的交手。那少年身穿一件银白色洒朱红点的箭服,身形跳跃灵动,一对小小的施展出来,却带着‘呜呜’的怪啸声,显然修习得有一种极其玄奥的掌力。那禁卫则是身形如山,站在场中纹丝不动,一双手幻化出了如山的掌影,稳稳的护住了自己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