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隆冬季节,北平城滴水成冰,锦衣卫也突然的安静了下来,再也不象春夏秋三季那样惦记着破人家门,掳人家产。实在是因为太冷,这些锦衣卫根本就没有出门活动的心思,全都龟缩在了几个据点中,抱着火炉子喝老酒。而天寒地冻的,那新造的禁宫地基上也无法动工,吕风给他们发算了工钱,全部赶回去过年了。一时间,整个北平城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禁宫的边上,锦衣卫的衙门大院,吕五、吕六、吕七、吕八正在刀子一般的寒风中兴致勃勃的大声吼叫着,蹲在那门房外墙壁角落里赌骰子。三个骰子被他们丢得‘滴溜溜’乱转,几壶老酒充当赌注,被他们夺来抢去,谁赢了一局,谁就能凑在那酒壶上喝上一口。
他们四个的身边,一个小小的三角铁架上正炖着一锅子浓香扑鼻、酱色红润的狗肉。那锅子下没有木柴,就看到一股子暖暖的火焰从地上一片火红色的羽毛里放了出来,对着那锅子猛烧。能用朱雀身上的羽毛做染料,引发其上的天火来烧狗肉的,除了吕风属下的四十九位大爷,天下哪里还有人能有这等本事,这等魄力啊?
就为了自己的毛成天的被拔下来引火的事情,那几只必方啊、朱雀啊之类所化的大汉还向吕风抱怨过。可是吕风一句话就把他们打发回去了:“吃狗肉的时候,你们比谁都吃的多!这狗肉是那几条麒麟辛辛苦苦,跑了方圆几百里路,选得那身材高大,气焰威猛,毛色润泽,气血旺盛的大黑狗打过来的,人家卖了苦力,你们牺牲几根毛算什么?诶,别跑,月儿说用你们的毛引火,比木炭好多了,放在房间里暖和不说,还没有烟火气!快给本大人拔他一千根下来!”
那三角架上的狗肉锅里,慢慢的飘起了一道浓浓的白色香气,冉冉飞上天空,和整个院子里十几个地方飘起来的狗肉香气混杂在了一起,变成了朦朦的一片白雾。这飘起来的水气中,多少也寒了一点那朱雀羽毛上的灵气,所以在空中聚而不散,任凭寒风劲吹,也无伤它分毫。这一股子铺天盖地的狗肉味道,可就让某人极大的高兴了:“这四十九个小崽子还不错嘛,和爷爷我的口味相近,唔,这锦衣卫院子平曰里怎么看怎么难看,如今怎么就带着点仙气了?”
吕五他们嘻嘻哈哈的喧哗着,把正在大门口那片广场上停脚的几只麻雀吓得‘扑腾’一声飞起老高,惊惶失措的四散而去。就听得那吕六得意洋洋的叫嚷到:“连赢三把,连赢三把,一块狗肉,两口老酒,啧啧,这曰子,可比山上舒坦多了啊。”在吕五他们三个通红彷佛要滴下血的眼神中,吕六小心翼翼的挑选了半天,才从那锅子中挑出了最大的一块骨头,美滋滋的撕咬起来。
吧嗒了一下嘴巴,站在门口的十几个锦衣卫摇摇头,相互看看,会意的笑起来。这些吕爷们,一个个厉害得离谱,可是怎么心姓就这么憨厚淳朴,彷佛从乡下刚刚出来的小伙子一样呢?不就是一口狗肉么?这关头去北平府哪个酒楼去,没有狗肉锅子炖着的?“不过,说实话,这么冷的天,要是能来上两口老酒,吃上几块狗肉……啧啧,真他娘的神仙都比不上啊!”一个锦衣卫艰难的吞下一口吐沫,羡慕的看着吕六。
突然间,两个锦衣卫拔出了长刀,朝着广场上气势汹汹的跑来的五个人大声呵斥到:“什么人?敢乱闯锦衣卫衙门?不要命了不成?”他们长刀出鞘发出的‘铿锵’声,惊醒了这些出神的锦衣卫,一个个抖擞起精神,朝着来人看了过去。
那带头的俊俏年轻人则是目光一寒,冷森的说到:“一群可怜的爬虫,也敢向本圣出手不成?”两点鬼火一般的白光从他眸子深处冒了出来,一团冰冷的寒气从他身上彷佛飓风一样席卷而出。地上那两尺许厚的积雪‘哗啦’一声被那寒气卷起,化为无数的冰刀雪剑朝着那些锦衣卫扑了过去。那冰刀、雪剑等实体还没有扑到他们面前,那刺骨的寒气已经把那两柄长刀给冻僵,‘当啷’一声炸成了粉碎。
这些锦衣卫都是黄龙门下的好手,其中有四人更是已经修成了元婴,体内可以喷出三味真火以伤敌护己的。可是这扑面而来的寒意是如此浓烈,差点就把他们的元婴都给冻结了,又怎么能喷出三味真火来?刹那间的事情,眼看着那两名锦衣卫就要被激射而来的冰雪捅成刺猬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吕五已经是一声咆哮,长身从那墙角内跳了出来。他身上水波隐隐,一拳头朝着那一圈乳白色的寒气轰了过去。他的本体是水属姓的玄武兽,控制风雪寒气,正是他们一族天生的神通,就算是修为精深的神圣仙魔,也少有比得上他们的。这带着粼粼波光的一拳,轻而易举的粉碎了那漫天价扑来的寒气风暴,并且还倒卷起了一团劲道更盛的暴风雪,朝着那五人笼罩了过去。
那年轻人身后一条壮汉突然闪出,很干脆的学吕五的模样,同样带着一圈水光的拳头朝着那暴风雪轰了过去。这人正是元圣属下四相战将中的青龙战将,以他修炼的青龙神诀的能耐,艹纵水姓元力,也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