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风站在旁边,阴险无比的说到:“原来僧道衍大师以为,僧道逆大师的说法,是要给我们大明朝招灾啊。啧啧,真是不明白,僧道逆大师乃是道衍大师的师兄,难道说僧道逆大师会故意的坑害陛下,坑害我中原的黎民百姓么?”看到朱棣连连的点头,吕风更加恶毒的说到:“若是僧道逆大师都会做这等阴谋算计之事,那,僧道衍大师,嘿嘿……”
瓜田李下,嫌疑啊。如果你僧道衍说自己的师兄是在故意坑人,那你僧道衍和僧道逆以前表现出来的关系这么好,那你僧道衍也脱不了干系罢?吕风这话,就是要把僧道衍和僧道逆死死的绑在一起,反正你们是师兄弟,如果你僧道衍说僧道逆说得好,那么你们师兄弟二人好。如果你非要说僧道逆在胡说八道,那你僧道衍也就脱不了干系!须知道朱棣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株连。
果然如同吕风所计划的一样,朱棣看向僧道衍的眼神里,就带上一点狐疑。咳嗽了一声,朱棣淡淡的说到:“哦,原来如此?道衍,你说道逆大师的风水堪舆之术不佳,但是朕却是从来没听说过,你懂得风水堪舆之术呀!你僧道衍,所精擅的也不过是禅定之术,哪里懂什么风水堪舆?”手指头弹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朱棣有点不耐烦了。
朝廷大臣们也轻声的交谈起来,低声的议论着。在世俗间寻常印象里,龙脉龙穴乃是最好不过的东西,怕的就是找不到龙脉龙穴,若是能寻到一个龙穴,那自然就能带来大富大贵甚至就是王者的运道。就从来没听说过,龙脉若是逗留在一个地方不走,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这些大臣们寻思着,要是龙脉留在北平城附近不动弹了,那岂不是最好不过了?每个大臣,说不定都能分摊到一个龙穴呢。
再说了,所谓的风水之术,一般都是道人做的事情,你僧道衍禅定之术那是不错的,可是要说看风水之类,怕是不如常年行脚云游的僧道逆罢?毕竟你僧道衍常年就在朝廷里厮混着,怕是山都没见过几座,还谈什么风水数术之说?
僧道衍却是毫不惧场,他仗着自己一直以来在朱棣面前所受的宠信,侃侃而谈。“陛下,臣并没有胡说,道逆师兄,此事的确是行差了。那龙脉乃是天生的灵脉,凡人以阵法克制之,定然要遭天忌的呀!所谓道法自然,天心自然,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强行逆天行事,定然不会有好结果的。陛下,您可不能为一家之事,而祸延整个中原呀!”
这话太难听了,朱棣的脸色一下子就变成了黑紫色。颌下胡须无风自动,朱棣眯起眼睛,两道冷光死死的盯在了僧道衍的脸上。无形的杀气笼罩了整个大殿,上百朝臣硬是没有一个敢吭声的。良久,朱棣才冷冷的说到:“僧道衍,你莫非以为,朕,是一个不顾天下百姓死活,不顾天下气运的昏君不成?莫非,在你的心中,朕就是这等不堪的人物不成?”
伴君如伴虎,龙颜随时可能震怒。尤其,当你身边还有政敌的时候,就更加难说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不等僧道衍反应过来呢,吕风已经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到:“陛下,僧道衍大师肯定没有这等想法,不过,想必也就是他一时收不住嘴,把他曰常所思所想的……”
‘砰’的一声,龙案化为粉碎,朱棣眼里打出两道精光,狠狠的扫了吕风一眼。吕风立刻知机的闭上了嘴,乖乖的退后了几步。朱棣长吸了一口气,冷漠的看向了僧道衍,淡然问到:“道衍,你以为呢?你莫非真的以为朕是这等人物不成?……若是朕不顾天下苍生的死活,朕何必以花甲之年,率领大军北征荒漠?……若是朕真的是只求我朱家的富贵,那朕还杀这么多贪官污吏作甚?”
身为皇帝,身为一个好大喜功的皇帝,难得有机会数落一下自己的功绩的。吕风最为乖巧,第一个跪倒在了地上,沉声喝道:“陛下圣明,臣不敢妄称陛下可比尧舜禹汤等古之圣君,此乃歼佞小人之言,但臣以为,自大唐盛世以来,有如陛下这般的皇帝,不过区区一二人罢了。”
龙颜大悦,朱棣黑紫色的脸蛋立刻变得红润无比,整张脸笑得彷佛泡开的老菊花一样。而朱棣的耳朵里,很适时的传来了细如游丝一般的声音:“陛下,说什么逆天不逆天的。您修炼修道的法诀,这也是逆天之事,可是如今,还不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么?这次建造天坛震慑龙脉的事情,可是为了我大明朝千秋万代的基业呀!就算有什么逆天的罪名,臣,一身担了。”
朱棣心里无比的通亮爽快,忠臣,大大的忠臣,天字第一号的大忠臣啊!现在朱棣看吕风,怎么看怎么顺眼,看僧道衍,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看见那光头,就想砍掉他的头!哼,臣子是拿来干什么的?不就是象吕风这样,为自己排忧解难的么?要是都像僧道衍这样,说些难听的胡话,这还是身为臣子的人应该作的么?哼,这简直就是歼臣贼子!
听了吕风的传音,朱棣一时间就想到了吕风的无数好处了。尤其是吕风和厉虎能征善战,乃是一等一的猛将;修道的法诀也是吕风献上来的;自己服下的不死药,也是吕风献上来的!尤其这不死药一事,如果吕风不是大忠臣,他怎么会让自己服下这等神丹?须知道,越是歼臣,越是巴不得皇帝死得早了,自己好把持朝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