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觉得那个人会坐在车上等他。
又这样不咸不淡过了一个周,两人的关系勉强好上了一些,至少现在黑泽阵如果在便利店里多呆一会,不用担心出门就剩自己一个人。
“明天晚上十一点。”安全屋里长冢朔星捏着打火机点了根烟,脱下沾着血迹的外套,“我杀人,你自便。”
还没有对黑衣组织表露出忠诚的,充满野心的黑泽阵,完全可以被利用……或是劝服。
黑泽阵有些惊讶,但仍迅速接受了任务。
自便,很微妙的用词。
银发绿眼的少年躺在床上,侧头透过镜子凝视自己的眼睛。幽深如万年不见光的林地。他能够感受到格兰威特堪称冷漠的不在乎,但偶尔,那种不在乎又仿佛是纵容,好似年长者对幼小者的宠爱一般。比如那次去超市后安全屋里多出来的一把一模一样的伞,亦比如黑泽阵因训练错过采购回来后沙发上与以往别无二致的货物之类的种种小事。如果不是组织定期的训练,他几乎要忘记自己是从某个秘密基地里踩着血泪爬上来,作为杀手存在的人。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天的任务。得到认可,完成考察,获得代号,站到高处……
野心勃勃的幼狼最后和镜中的自己对视一眼,决定将‘自便’这个词发挥为细细编织、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
第二天的夜晚没有挂上月亮。
黑泽阵在上车后侧过头看向驾驶座上的格兰威特:“是去处理叛徒,对吗?“格兰威特只告诉了他大致情况,目标是叛徒这件事,是他自己推测出来的。
格兰威特开着车,扫了一眼副驾驶的安全带,冷着一张脸:“杀谁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