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格兰威特不会回应,如果格兰威特开口暴露位置,他绝不会介意给上一枪。

这一枪最好不会立刻要他的命,但要是能大大削弱他的战斗力就再好不过了。

没有声音传来,楼外是蛰伏围猎的黑色乌鸦们,楼内却只有两个人——在暴力与实力的镇压下,没有下层成员胆敢质疑这位年少代号成员的决定,而朗姆对于琴酒的一切提议都保持着默许。

琴酒握着枪,眨了一下眼睛。

他此前从未与松谷矢生死相搏过,在这钢筋水泥浇筑的巨兽腹中,一切都太安静了——以至于这轻微的响动如此明显。

琴酒手指条件反射地一动,向着声音来源的反方向开了一枪,随后立刻闪身。那里没有人,而在方才传来响动的地方,火星倾吐,擦过琴酒的发顶,在挡板上留下了一枚深深的弹痕。

“那你在怕什么。”格兰威特的声音响起,琴酒却不能确定他是否仍在那里。

如果不能避开在上方暗中窥察的他,松谷矢绝对无法离开,那种响动石子也可以弄出,他才会向着反方向开出一枪——可松谷矢竟然就在原地,就在那个位置。

琴酒心里的想法一闪而过,随后迎来的便是棋逢对手,针尖麦芒的兴奋感。这兴奋感甚至让他短暂忘却了决裂的悲痛,只激起了愤怒的烈焰。

让我猜猜你在哪里吧,我绝对不会让叛徒从手下逃走的。

松谷矢自然知道待在这里不是办法,从天台往其他大楼转移的路径被占据上层位置的黑泽阵封锁,下楼就是迎接组织成员的围堵,这座大楼就是一座活生生的囚笼。

上面的路无疑要好走很多,何况他确实还准备和黑泽阵谈一谈。他绝不会愿意黑泽阵成为组织的走狗,但如果可以,他并不想用威胁敌人的手段威胁黑泽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