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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逸猛然低下头,只见炭头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许逸,偶尔发出微弱的叫声。

看到它这个样子,许逸终于控制不住情绪,鼻子一酸,抱着炭头开车去了医院。至于那个行凶的犯人,安顿好炭头之后,许逸顺便也把他扔进了县里的警察局,至于他能不能凭借武力逃脱国家机器的追捕,那就要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了。

“炭头,炭头怎么这样了?”许逸到了县里医院之后,许妈也火急火燎赶了过来,“看到家门口那摊血,我吓都吓死了,怎么回事啊小逸,还有炭头……”

许妈看到炭头浑身是血、可怜巴巴的模样,眼眶都红透了。

许逸摇了摇头,和许妈大概解释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至于对方是谁,为什么会到家里来,许逸也是一头雾水。

至少从对方的表现看,他应该不是许逸的仇人。

……

炭头的肚子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伤得很重,虽然狗的恢复力强,可这一场还是让炭头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肚子也瘦了一圈,每天看到许逸和许妈就黏糊糊地跟上去,尾巴摇个不停。

这件事情导致的后果也很明显——炭头胆子小起来了。以前看到刀它都不害怕,现在许逸和许妈一旦用了菜刀或者水果刀,这狗子全身的毛立刻炸起来,身子矫健,跑得格外灵巧。

许逸也花了更多时间来陪伴炭头,以前缺失的耐心全扑到炭头身上,这狗子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日子过得比神仙都要快活,也就把之前的遭遇忘的差不多了。

但这件事情并没有彻底结束。许逸中途去警察局做过几次笔录,把事情的过程原原本本告知了警察,而最后一次做笔录的时候,接待许逸的是一个中年警察,肩膀上的星星比小年轻要多。

“犯人的身份我们已经查出来了,许先生,你帮我们做了一次好事啊。”说话的警察笑容温和,“这个人叫张毅生,是个身上背了好几条人命的逃犯。他以前当过兵,手上有功夫,犯了错出来之后,就跟着帮派后面混江湖,坐过牢,为财杀过好几次人。”

许逸眉头一皱:“这一次他应该不会再出来吧?”

中年警察摇了摇头:“这一次不可能再放他出来。他本事大,之前为了捉捕他伤了好几个警员,折损不小。他之前一直在陕省一带活动,居然流窜到我们苏省来了,我们之前一直没有听到消息。”

说到一半,中年警察忽然拍了拍脑袋:“正事都忘记和你说了,张毅生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为了抓捕他,陕省发了几个悬赏金,能有相关信息就奖励5万,像你这样的,陕省那边奖励20万。”

“还有,陕省同僚捉不到的人,被我们苏省见义勇为的群众捉住了,省厅这一回在同行面前大大涨了面子,咱们市里和县里也一定有奖励,到时候请你积极参加我们的活动啊。”

许逸倒不在意奖励的事情,他在思考一个细节:“钟警官,既然这个张毅生是陕省人,他对我们苏省的情况根本不了解,更不用说一个乡镇一个村,他是怎么摸到我家,而且还知道我家有钱的?”

中年警察解释道:“根据张毅生的供词,他听到有人谈论‘许氏’的效益,这才知道‘许氏’的老板很有钱。追问之后,他摸到了你们村,拿刀威胁了你们的一户邻居,是对方告诉他你家的具体位置,建议张毅生到你家实施抢劫。”

“邻居?”

“嗯。”中年警察点了点头,“根据张毅生的供词,对方是一个头发微卷、皮肤白、个头不高的妇女,和你家只隔了几步路的距离。”

光皮肤白这一点,许逸就猜出了告密者的身份,除了许二婶张春娣还会是谁?

许逸有时候也觉得人生无奈。他回家种水果之后就教训过几次张春娣,不管先前打得有多狠,每次在他以为张春娣会像土拨鼠一样钻进泥里的时候,对方总会意想不到地以不同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就像一只根本打不死的小强。

一次又一次的,许逸教训张春娣都教训得有些嫌烦了。

但许妈可不会放张春娣好过,许逸把警察的话原原本本转达给她之后,许妈就如同拖猪一样把许二婶拖出了屋子,任凭张春娣嗷嗷直叫,许妈的脸都冷得如同冰块一样。

张春娣一路大呼大叫,但论上纯武力,她又哪里是许妈的对手?被许妈拖着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肥肉在地上拖行,张春娣一路哭一路咒骂就像进屠宰场之前狂叫的猪。

许妈被她吵得烦的不行,当下把张春娣鞋脱了,袜子塞进嘴里:“闭嘴!”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