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笑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刚刚是他在给殷血歌等人扣大帽子、扣罪名。但是现在一报还一报。赵天吉不动声色的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而且还是‘造反’这种要人命的罪名。在神煌战场造反,那是绝对株连九族的勾当。
但是李三笑也不慌张,他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天吉冷笑道:“赵大人。本官在这里处置不服军令,私自带领大队人马潜回斩神城的下属军官罗芳。”
“下属军官犯错,你无权处置。”赵天吉把玩着玉印,依旧冷冰冰的说道:“将领犯错,这是我监察司的事情。要打、要罚、要砍、要杀,是碎尸万段,还是满门剿灭,这都由我定,和你无关。你出动这么多士卒,围困斩神城进出的交通要道,开启城防大阵隔绝内外通讯,我怀疑你造反。”
不容李三笑开口,赵天吉已经将手上那枚海碗口大小的玉印轻轻的一挥:“本官奉仙帝圣谕,巡视神煌战场,监察文武百官,凡神煌战场一应大小官员,都有先斩后奏职权。斩神城行军大司马李三笑,疑与……”
赵天吉正要宣布李三笑的罪名,下令麾下监察司的仙官仙吏扒下李三笑的官服,将他打入监察司的大牢,已经气得脸色发黑的李三笑突然冷笑起来,打断了赵天吉的一番言语。
“赵大人,你不会真的为了这些蝼蚁之辈,和本官翻脸吧?”
沉默了一阵,赵天吉举起了一根手指:“其一,你在城内调动了超过一千兵马,有罪。”
李三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赵天吉又伸出了一根手指:“其二,你未经城主府授命,封锁斩神城对外出入要道,隔绝此处内外通讯,有罪。”
李三笑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赵天吉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其三,你明知本官要赶来此处,你居然在监察司给我捣乱,耽搁本官的时间。骚乱监察司正常公务,有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三笑沉声道:“赵大人,你可以听我解释么?”
赵天吉讥嘲的笑了起来,他再次伸出了一根手指:“其四,罗芳是我师侄孙的记名弟子,算是本官的门人晚辈。看看你将他伤成什么样子?若是本官不给自家门人撑腰,以后本官还有脸见人么?”
李三笑张了张嘴,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可以给罗芳扣黑锅,可以诬陷他各种罪名,可以对他生杀予夺,甚至将他打得魂飞魄散。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罗芳仅仅是依附在赵天吉身边的狗腿子,他和赵天吉没有任何其他的私交。
如果罗芳仅仅是一个和赵天吉没有任何关系的蝼蚁,那么随便李三笑如何对付罗芳,最多他事后给赵天吉一点点补偿,比如说三五块大罗道石之类的,也就能圆过这个场子。赵天吉也不会因为一个蝼蚁,和他李三笑撕破脸。
但是罗芳居然是赵天吉的门人晚辈,这事情的性质可就不同了。
李三笑居然陷害赵天吉的门人晚辈,这无疑是在抽打对方的脸。
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一张老脸,赵天吉不管李三笑什么身份来路,都要给罗芳找回这个场子。哪怕两人真正撕破脸,动用官面上、私下里的黑的白的各种手段,赵天吉都要和李三笑分出一个高低胜负来。
李三笑面色阴冷的向噤若寒蝉的李代儒望了一眼这个蠢货,他怎么就不打听清楚罗芳和赵天吉的关系?原本以为罗芳是个随意碾死的软柿子,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带刺的大榴莲,碾碎倒是碾碎了,结果给李三笑惹了一身的臭味啊。
沉默半晌,李三笑沉声道:“赵大人……”
赵天吉伸出手指,轻轻的指了指李三笑:“你不给我面子,就不能怪我落你的面孔。你在斩神城乒我门下晚辈,你这是在往我的脸上吐吐沫。须知道,这神煌战场,可不是你李三笑一人的天下。”
话说得如此的眼中,李三笑顿时咬了咬牙。
他很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看罗芳软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样子,再看看殷血歌皮肤上被勒出的血印子,李三笑只能是阴沉着脸闭上了嘴,苦苦的思索着对策。
四下里有无数道隐晦的仙识向这边窥视着。
斩神城内的各方大员,他们都静静的等待着两位大人物之间分出一个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