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体表特征一如常人,甚至有汗水缓缓渗出,阴雪歌都是看了许久,才发现他们似乎和常人有点异样。如此手段,如此傀儡,真正可畏可叹。
和这两个大汉相比,阴家庄园的那些法石傀儡,真正就是一堆死石头疙瘩。
“前辈如此人物,何苦为难小子?”
阴雪歌只能无奈苦笑,他故作可怜的看着老人,低声下气的求饶。
“你有用。”
老人目光闪烁,站起身向四周山林眺望了一通,仔细侧耳倾听。
“小子身份卑微,做人质,怕是追杀前辈之人,根本不会顾及小子生死。”
阴雪歌无奈苦笑。
这老家伙说自己有用?能有什么用?做人质么?简直可笑。
闻所未闻的灵肉傀儡,位于渭南郡巅峰的可怕实力。能把这样的老家伙追杀到如此狼狈的境地,天知道他的对头是什么来历。
他只是渭南阴家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随手可灭的人物,谁会顾忌他?
“小子不可妄自菲薄。”
老人笑呵呵的看了阴雪歌一眼,随手丢了一个小小的药瓶过来。
“里面有一颗丸药,小玩意,不值钱。”
“你也莫怕,拿你做人质,老夫尚未那等下作。”
“留你备用,若是老夫逃出这方山林。需要养伤之处。”
老人笑得很灿烂。双眸死死的盯着阴雪歌。
“渭南小世家的精英子弟,家中藏一个孤苦老人,总归不难?”
苦笑,再苦笑。再再苦笑。
除了苦笑。阴雪歌还能说什么?
他家宅子很大。容纳四五十号人总是容易。宅子地下,更有密室收容财物和各种物件,藏下三五个老人更是轻便。
问题在于……
“收容您。渭南阴家,可有覆灭之灾?”
阴雪歌再三苦笑,看着老人。
老人撕开身上衣衫,袒露出十几处深可及骨,或者伤及内脏的伤口。
用一种紫红色的透明药膏涂抹伤口,用银白色带着丝丝闪光的绷带扎紧伤口,老人松了一口气,服下了两颗丹药。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阴雪歌,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你不是应该担心自己的生死安危么?”
揉揉鼻子,阴雪歌不知道是第几次苦笑了出来。
“小子我,只有比较有宗族观念。渭南阴家,乃小子根本,岂能有失?”
这话说得有点违心,但是阴雪歌说得很是正义盎然,如果阴家诸位太上在场,他们定然会感动涕零。
“宗族观念?根本?”
老人沉默,他将地上零碎的布料收拾起来,塞进了手指上一枚碧绿色,雕刻了无数法符的指环。
阴雪歌的眼睛骤然一亮,老人手上,绝对是一枚大容量的储物指环。
他腰间有储物皮囊,但是这皮囊容量不大,一丈见方的空间,能装多少东西?
十六年零三个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高级储物法器。
老人仔细的将地上沾染的血迹清理干净,从一个大铁罐内倒出了一种气味扑鼻,应该是从某种草藤中提炼的药汁洒在地上。刺鼻的草汁味很快和四周的草木气息融为一体,空气中些许血腥味被掩盖得干干净净。
“我是,没有根的人。”
老人起身,向阴雪歌森严冷厉的望了一眼。
沉默许久,他突然很爽朗的笑了。不是那种数百岁的老人应有的雍容、华贵的笑,而是那种,年轻气盛、骄狂不可一世的天才俊彦,青年豪杰的笑。那种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快马加鞭一日看尽春城花的笑。
张开双臂,老人朗声大笑。
“不过,老夫终于想起来了,老夫叫做什么名字。”
“赤焰天穹宫,火修罗。”
“我是火修罗,娃娃,记住这个名字。”
自称火修罗的老人放声大笑,寂静的山林中突然有大群鸟雀飞起,这是被他笑声惊动的小雀儿。
远近茂密丛林中,这种体型不过拇指大小的金鸫雀数量何止百万?密密麻麻浑身金色、银色条纹交织的金鸫雀腾空飞起,‘卿卿卿卿’漫天乱叫,数里方圆的山林都被黑压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