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哪里知道他想什么。
她轻轻的,慢慢的唱着:
月儿明,风儿静
树叶遮窗棂啊
蛐蛐儿,叫峥峥
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她唱的是摇篮曲,温柔的嗓音把字字句句都唱进他心里,宴非白想笑,摇篮曲对他能起什么作用?
可他却真的慢慢冷静下来,第一次没有靠药物,只是因为沉溺进她的温柔里,他有些稳定了。
等唐晚把这首摇篮曲反复唱了几遍后,宴非白的脸色终于缓和,他闭了闭眼,转过身把唐晚搂进怀里,手掌轻轻捂住她的嘴巴:“嘘,不好听。”
唐晚见他恢复,拿开他的手:“不是有效果的嘛。”
宴非白浅浅勾唇:“嗯。”
唐晚蹙起眉,宴非白看她蹙眉也跟着蹙眉,唯恐自己惹她嫌弃了:“怎么了?”
他哪里做得不对吗?不应该抱她吗?
宴非白的手有些僵硬。
唐晚有些不高兴:“我唱的真的不好听吗?”
他愣了愣,无奈的哄着:“好听,天下第一好听。”
唐晚也笑,看他一本正经脸色严肃的夸自己天下第一,越想越觉得好笑,宴非白虽然弄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不过唐晚开心,他也开心。
她仰起头,被他温柔的眼眸弄得一怔,有多久没见过宴非白这般的笑了,真心实意不参杂任何情绪,干干净净的只有喜悦。
唐晚认真的看着他:“宴非白,你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开心的。”
宴非白看着她,点点头:“嗯。”
他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生命过到这个年月,多半都在追逐着她的脚步,如果她愿意可怜可怜他,永远陪着他。
宴非白想,开心一定是件很容易的事。
这时候卧室的门被敲响,唐晚下床开门,是骆庭。
骆庭看了眼里头的情况,大概猜出了结果:“应该不需要我了吧。”
唐晚赶紧摇头:“我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还得您给他上药。”
“哦,那也是。”骆庭进屋,看了一下乱糟糟的床,心想这两人到底在屋里干了什么?
他可丝毫不怀疑宴非白的战斗力,如果碰上喜欢的姑娘,身残志坚也得上啊。
骆庭悄悄挑了挑眉,开始重新给宴非白上药,唐晚乖乖的坐在宴非白身边,她有时候会问他疼不疼,宴非白自然是疼的,可是不想让唐晚担心,就装得云淡风轻。
他很复杂,想让她心疼自己的时候从不留情,可大多数时候是极其舍不得她难过的。
宴非白摸了摸唐晚的头发,看她身上沾了不少的血,轻声哄:“去洗个澡好吗?我很快就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