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御打量着宴非白的神色,见他冷淡的闭着眼,慵懒的靠在真皮沙发上,分毫没有动容,晓得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认这个母亲,直接说:“我们收到了俞凝的消息,她想见你。”
“见我?”男人懒散的抬起手,慢悠悠揉了揉眉心,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思考了一会儿,说:“安排一下,让我和她见一面。”
葛御点点头:“那宴珏呢?”
“不要让他和宴家内部有联系,他消失这么久,恐怕追随他的那些富商都开始人心大乱了。”宴非白指尖一跳,点在腿上,慢慢的说:“这是我们的机会。”
“嗯。”葛御神色严肃的点头:“你放心,我和骆庭已经去办事了,这么多年在英国,咱们也不是没人,宴家迟早是你的。”
宴非白眉头舒展,站起身,拍了拍葛御的肩膀:“辛苦了。”
葛御倒是一愣,他们兄弟三人几乎不言“谢”这个字。
宴非白性子冷,平时一天到晚憋不出几句话,有了唐晚之后倒有了人气儿,挺好。
“谢什么谢,听得小爷心里有些不爽,等这事儿结束,咱兄弟几个好好喝几杯。”
宴非白淡笑点头:“嗯。”
短暂的谈话之后,宴非白去房里找唐晚,她已经重新换过一身衣裳,正乖乖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等他。
宴非白动作轻缓,趁她不注意将她抱起来,唐晚的杂志掉在地上。
“可以走了吗?”
“嗯。”
宴非白再次将她抱上车,庄园里的人见识过宠妻狂魔做过的各种事,早已经见怪不怪,非常淡定的替老板打开车门。
唐晚没料到宴非白会开车带她到当初那个郊外,那个她曾经带他“逃跑”的地方。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上,下车给她开门,把她牵出来:“晚晚,我们再跑一次好吗?”
唐晚抿起唇,大概是天公作美,眼前的黄昏和那一日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点点头:“好啊。”
她跺跺脚,蓄势待发的说:“宴非白,我们再逃跑一次。”
风大,吹乱姑娘长长的头发,他用手指给她梳理好,微凉的手指滑过她脸侧,温柔的摩挲着:“这一次,我背着你跑。”
唐晚愣住看他:“可你的腿刚好。”
“没事,它已经好了。”宴非白在她面前蹲下:“晚晚,相信我。”
她低着头,看着高大的男人蹲在自己面前,他用宽阔的背脊为她遮风挡雨,用自己虔诚呵护的姿态小心宠爱着她。
唐晚有些眼热,俯下身趴在他背上,手臂饶过他颈弯,轻轻勾住:“我很重的。”
宴非白托住她的腿,坚定而沉稳的站直身体:“是很重,因为我背着的是我们沉甸甸的未来。但你要相信,哪怕以后我老了,我也依旧能背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