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茶欢莞尔,低头拨弄筛盅里的骰子:“有名谈不上。”
姑娘优美的天鹅颈垂下,黑色的发丝也落,她将耳边的头发别至耳朵后面,抬起眼,轻轻看他:“可以开始了。”
没有回答。
烟雾缭绕里,男人站起身从昏暗走出来,光一寸寸落在他挺拔的身躯,将他深邃的轮廓显现出。
宛如旧世纪英俊贵族,站在她面前。
他的脸俊得透出几分邪,一双黑沉沉的眸,垂着看她,漫不经心又玩味。
修长手指拿着烟,端着一杯威士忌,摇摇晃晃酒杯,慢慢一句:“你想催眠我?”
“怎么会。”她深笑,把手上的筛盅按在桌上,左三右三各转三圈。
拿开,点数加起来为八。
故茶欢把筛盅和骰子推过去:“先生,该你了。”
迟覃看她一眼,坐下。
酒杯搁在桌上,指间香烟咬在嘴里,开始摇筛盅,不同于故茶欢摇骰子的方式,他冷冷清清晃两下,打开,点数加起来为六。
这一局,他输。
故茶欢笑眯眯为他倒酒,主动端给他,和颜悦色,温柔如水:“迟先生,您请。”
迟覃有些想笑,这姑娘戳的是软刀,笑得一脸如沐春风,眼里全是冷沫子,大约比外头的天儿更冷几百倍。
他接过,无意间碰到她手指,果然冷得像冰渣,蹙了蹙眉,又看她一眼,把这酒喝了。
第二局依旧是故茶欢先来。
也仍旧是左三右三的摇法,可令人意外的是,点数依旧为八。
迟覃没动作,好整以暇看她。
故茶欢推来筛盅:“迟先生,害怕了?”
这句话他刚才说过,现在原封不动,她送回。
迟覃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到手。
故茶欢的手纤细修长,皮肤雪白,指甲圆润饱满,染成黑色,手腕上戴了一只血红的玛瑙镯子。
白与黑,红与白,堆积在她一双玉手上,构成极致的色彩视觉美。
此时,这只漂亮的手正有节奏的,一根一根的点在桌上。
叫人的心,莫名漏跳一拍。
迟覃皱眉。
他拿起筛盅,迅速摇三下,打开。
点数为六,输。
三局两胜,故茶欢赢了。
少女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芝华士,轩尼诗,百家得,伏特加,里卡尔。
挑了挑眉,都是名酒啊。
找个空杯,不含糊的把各种酒往里倒,最后出来的是几种世界名酒混杂在一起的“名品”。
边儿上迟覃眸色淡淡的瞧着她动作,意味不明的轻笑,在她准备给自己端酒之前,长臂一伸,靠近,端起她面前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