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茶欢做了很久的梦,都是一些细碎的片段,有孩子的哭声,有痛苦的尖叫声,有刀子插.进肉.体的尖锐声,还有一个满是血的房间。
这些画面被拉扯扭曲,光怪陆离,时近时远,像在遥远的过去,又像是发生在她眼前的事。
故茶欢掩埋的痛苦被挖掘而出,正无助煎熬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如四月清风,吹散她的阴霾和害怕。
他温柔低声的说:“小山茶,不要怕。”
他用怀抱保护起她的脆弱,像是近在眼前的温暖,故茶欢想抓住,可伸出手,那个人不见了。
“故漾!”
她睁开眼,眼泪从眼角滚落。
少女的手臂如梦境一般木然的伸在半空中,掌心下有微薄脆弱的光线,空空如也。
她闭上眼。
原来真的只是梦啊。
他早就抛弃她了,如所有人一样。
“在我的床上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故茶茶,你胆子很大嘛。”
低沉懒散的声音响起,故茶欢偏头看去,迟覃坐在光线找不到的一角,穿着简单的灰色毛衣,腿上放了一本书,指尖轻轻的敲打在书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往常英挺俊雅,无可挑剔如贵族一般。
故茶欢收回神,掀开被子下床:“你没事了吧,没事了我要走了。”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故茶欢温文浅笑,可说的话就不是那么好听了:“迟覃,你不要得寸进尺。”
“故漾是谁?”迟覃忽然问,眼中滑过一丝异样。
故茶欢语气淡淡:“是我叔叔。”
“你爷爷不是只有三个儿子吗?”
“他是收养的。”
迟覃眉峰凛冽,冷笑:“你看起来很在乎他,你睡梦中一直在喊他的名字,你甚至为他哭泣。”他的手捏紧了书本,骨节泛青。
故茶欢扫了一眼他的手,想起他今天对自己的使唤,兴味地挑起眉,突然想捉弄他:“是啊,我很在乎他,我小时候甚至还幻想过长大以后要嫁给他。”
“好可惜。”迟覃扯了扯嘴角,笑容阴郁得有些残忍:“可惜你遇见的是我。”
他忽而起身走过来,用力钳住她的脸,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不是问我为什么救你吗?”
迟覃弯下腰偏头吻她,强势的吻让她透不过气,故茶欢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之际,他的手指缓慢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扯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