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有脚步声,身后停住一个高大的身影,下一秒,一件温暖的带着浅淡烟味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连人带衣,她被男人抱起来放在腿上,他甚至没顾别人看来的好奇目光。
他是从背后抱她的,故茶欢看不到他的脸,不过这熟悉的气息,她自然知道是迟覃。
男人在她耳畔低叹,不是责怪,只有心疼:“逼我现身也不能伤害自己,冷不冷?”
故茶欢忽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她压下心头的复杂,往身后的怀抱缩了缩,轻声道:“冷呀。”
撒娇嘛,自然是信手拈来。
虽然破天荒,却不觉得丢脸,反正这个男人多半会和自己结婚,会过后半辈子,撒撒娇也没什么,她也不是每时每刻都那么强大,也想做一个小姑娘。
故茶欢有时候会叹息他的不容易,想起他们曾经的对立和剑拔弩张还会觉得有些好笑。
谁能想到如今的迟覃把她看成心尖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男人把她抱在腿上,俩人对视时,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眉心:“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是你别这么不懂照顾自己,我会心疼。”
她看着他,小小的一团缩在他怀里,很乖:“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不高兴。”他摸摸她的脸,觉得有些冰,蹙了蹙眉。
“我没有不高兴。”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知道迟覃跟来之后,第一时间竟不是怀疑他的用意,反而很平静,平静中甚至有一丝淡淡的欢喜。
很出乎意料。
也正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她看迟覃的眼神里藏着一抹很深的复杂。
“我想你。”他低低的说,“想得受不了。”
他求:“不要赶我走行吗?”
故茶欢垂下眼睫,遮住眸中复杂神色。
为什么竟觉得有那么点心软了?
她觉得有些可笑,像她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心软?明明对自己都这么狠,舍得拿命去拼。
少女没说话,迟覃便有些急。
很煎熬,却不敢催促,只等着她给出最后判决。
故茶欢沉默着,也不知怎么的,情绪突然上来,软言软语的数落:“我虽然对你跟过来没什么意见,可是我不高兴你的以前。”
迟覃一怔,听见她娇声说:“你以前对我从来不好,凶我,想害我,威胁我,还差点杀了我。”
刚重逢的时候她偶尔会提起这些事,时间久了好像已经忘了,今天见到迟覃,竟开始耍性子了。
看起来像是撒娇,实际是在往他伤口撒盐。
心软吗?
不。
她险些丢了一条命。
如果自己没有设计,说不定故家的产业都已经被他抢过去了,爷爷说不定也已经离开了人世。
凭他卖点惨,说几句动情的情话就要心软?故茶欢觉得自己有些没出息。
她向来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