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口袋,只剩半叠通讯符。
也就是说,那边的通讯一直在打来,可是没有人去点破,于是这些符纸硬是被温度极低的蓝色火焰烧光了。
记得自己今天下午有个作战任务——完了,会长和前辈一定急得要疯了。
秋野特别委屈地唤床上人的名字。他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还睡得特别不安分,怎么会时间观念全无,一起来就遇上这种事。
“管云舒?小云?醒一醒。”
秋野把他抱着坐起来,对方看见他,竟揉着眼睛道: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秋野轻拍他的脸,想要他清醒一点:“我们睡了一天。”
“你是真的阿野吗?”对方似乎还沉浸在梦里。
“当然。”
秋野亲亲他的唇,笑起来:“这算不算早安吻?可是都日落了。”
管云舒终于回过神来,也傻气地笑起来。秋野又清醒了些,垂眼不去看他,手指蜷起来玩弄被子上的边纹。
“怎么办,这间房的隔音太好。”管云舒抵着他的前额,温柔地吻他的鼻尖,“我们都违反军纪了,回去受罚吗?”
“我不喜欢……战争,”秋野乖顺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呢?”
“如果战争意味着无谓的死亡与痛苦,我也不喜欢。”
管云舒继续轻声道:“但如果它意味着新生的和平与革命,我愿意为它付出一切。”
终于,骨子里的理智在嘶吼着要他回去,秋野按住他,却没有推开他。
转头看见看窗外的落日给云层镶上金边,云上的光辉正在褪去。灰黑的硝烟在远处肆意扩散,战鸽踩着火药残渣时不时飞过,被余晖染成金黄色。
明明这么残酷的景象发生在眼前,可是秋野却好想把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