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自己都惊讶的是,明明意识还算清醒,自己竟如小兽一样呜咽起来。
“你们要杀我……”
这句话并不是他想说的,他很想问问对方是谁,可是这句话却突然响起,异常清晰,很明显就是他的声音。
秋野醒了。
身心都格外难受。
这个噩梦,好折磨人,痛感又那么真实,让他误以为那真的就是现实。
只不过回到眼下的现实,秋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怎么突然又睡了过去。衣服还被换了一套。
不至于吧,他理了理后颈的乱发,摸到一块不平整的皮肤。顺着触感往上,似乎是一个新鲜的……
咬痕?
秋野恍然,那个下午管云舒帮自己束头发的时候,后颈突然一股酥痒的刺痛,许是他做的好事。
这个小没良心的。
他对自己用了什么奇怪的术法?秋野脸色不太好,下床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脸。左手上不明不白,多出一道创可贴。
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浅色的头梢有些湿漉漉的,两侧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粉色,也许是在暖气房子里待久了。
秋野叹了口气,有必要这样挽留自己吗?他的意愿在管云舒眼里,怎么从来都不重要。
太任性了,他觉得有些糟糕,还有一种十分生气的情绪。
拉开帘子,坐在落地窗前,安静地瞧着外面的星星灯火。是等管云舒回来再走,还是现在就走?说实话,秋野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通知他。
走吧,他想,该走了。
床头的日历还停留在他第二次醒来的那个日子。忽然,他一顿,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个没挂衣服的衣架上。
旁边是一个垃圾桶。走近,看见几个空瓶子,是医疗队经常见到的那种,还贴着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