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里,地板上有一道徽记。熟悉外交场合的警队队长惊呼:“这不是邻国的那位二皇子身上每日戴着的吗?”
秋野无关权势,一向不参与外交这些风云。
他自然不知道。
警队官痛哭流涕,大家都说邻国和他们布尔德原本一向交好,怎会派身手了得的皇子过来刺杀他们的王?徽记的图案很奇怪,似乎在哪里见过。
——秋野突然想起来了。
他认识这道徽记,管云舒第一次见他时送给他的徽章上面,就是这个图案。警队官把邻国二皇子的照片递过来,秋野看了一眼,便再无法移不开目光。
他沉默了。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秋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凉潮湿,发现脸上是他的眼泪,将掉未掉。
“好大的胆子。”他哑着嗓子说。
原来是你。
你说的话,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一切的背后,原来都是你。
上面的照片和真人一样好看,柔黑的眸子好清澈,头发也很柔软服帖。照片里的人正干干净净地冲他笑。
就同管云舒当初给他的名片一样。
这让秋野想到,他们二人在那栋公寓里的夜晚。管云舒每次吻他之前,那对眸子柔黑得像汪了一泉水。
外面的暴雨更加猛烈了,雨狠劲劈打着床玻璃,声音显得格外阴沉。秋天的麦秸被孤零零抛弃,毁灭也许是最后的归宿。
“宣战吧。”他说。
他打开窗子,风潮湿又强劲,吹在他的脸上,脖颈,头发,然后是心里。炉子里的火噼噼啪啪地烧着。
雨水浸润的空气显得格外湿润,又冰冷。冰冷的东西令人麻木,秋野轻笑着合上窗子,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