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潼像是回到小时候,又过起终日挥舞锄头翻土的岁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花童学会了饮酒。

那位用酒与他换花的小仙娥会时不时跑来花田圣地,给他捎上一两壶好酒。

阿潼也曾问:“姐姐,那些花儿可都酿成酒了?”

仙娥望着他痴痴笑:“傻弟弟,若想酿成一壶酒,并非一朝一夕,得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吸取天地之精华,日月之光阴。你若想喝,最少也得等到来年的这时候。”

“哦。”

阿潼似懂非懂的答,到那个时候,这些被砍下花的枝,也会重新开满花儿吧,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呀。

星转斗移,时光匆匆,阿潼在半梦半醒的酒香中,迎来圣地里一树又一树润的粉的薄如蝉翼的桃花。那些砍下花的枝,也长出了新的芽,瑶池幽幽的潭水也嫩了绿,生出枝枝尖尖的荷的角,又,来了春。

那一天,阿潼翻土累了,便丢下锄头,掏出壶,爬上一颗桃粉夭夭的树丫,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咳咳咳……”

那湾清浅呛出晶莹,又变得迷茫,明明学会了,明明习惯了,可为何还这么辣呢?

“既然辣,为何还要喝呢?”

那成片成片夭润的桃粉瞬间乱了那湾清浅,身后,音沉,声磁,净朗得动听,却又多了几分沙哑。

阿潼害怕,不敢回头,抖着指尖紧紧抓住酒壶,那如蝶翼的睫眉都颤了,跑,他只有这么一个念头。